价格贵一点,大家也都不是很在意。
“你不吃吗?”
庄晓梦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吃啊,我点了。”
公孙瑾面无表情。
“你只点了一个人的。”
“够我一个人吃了啊。”
“那我的呢?”
她下意识反问。
“刚刚让你点,你自己没点啊。”
公孙瑾一脸无辜。
庄晓梦闻言,似乎有些羞恼,桌下的腿轻轻踢了他一下。
一旁的老板娘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
对于两人只点了一人份的餐,老板娘也不介意。
年轻学生的消费能力很有限,兜里没什么钱的。
店里的饮品和小食价格虽然有点贵,但这也是她迫于生计的无奈之举。
而且,公孙瑾和庄晓梦,都是长得很好看的客人。
往来的人看到了,都会驻足停留看上一会儿。
正是大好青春的少年和少女,只是在那坐着。
哪怕不说话,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你们要的长岛冰茶和蛋糕好了。”
老板娘端着餐盘走来,笑容和煦。
公孙瑾只点了一份抹茶慕斯蛋糕,她却配了两份餐具。
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你们可以一起吃。
“你吃吧,我不用。”
公孙瑾有些拘谨,避开了她的眼睛。
“可是小姐姐想和你一起吃啊。不要害羞哦。”
老板娘莞尔一笑,在一旁给庄晓梦助攻。
庄晓梦脸颊微醺,嘴硬道:“我才不想和他一起吃呢。”
说完,她就将慕斯蛋糕端到了自己面前,拿起餐叉。
可是见公孙瑾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动叉子。
“怎么?这样看着我?”
公孙瑾轻声问道。
“我们,被人误会是情侣了。”
庄晓梦挽着自己的头发,装作有些嫌弃的样子,其实心里有些窃喜。
她的目光微微飘忽不定,瓷白色脸颊泛起淡淡的绯色,像四月天里的芳菲。
“不会的,别人一看就知道。”
“是你在追我,而我又不想答应。”
公孙瑾打趣道。
庄晓梦闻言,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气愤。
“谁会追你啊?”
她的声音高了八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急得跳了起来。
“我会去追你?”
“你能不能照一照镜子?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公孙瑾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拿出手机,在屏幕前照了照,笑吟吟地道。
“我照了,觉得自己长得还行。”
“你……”
庄晓梦欲言又止,似乎想出言反驳。
但看着公孙瑾的脸,又不能说他丑。
她要是说他丑,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她就算嘴再硬,也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审美。
过了好一会儿,庄晓梦才不情不愿地道:“也就还行的样子。”
“哼,我们俩看上去,怎么也不会是我倒追你的样子。”
“别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舔狗在舔他的女神,女神爱理不理。”
她这样说着,似乎为了给自己争回几份面子,就开始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将公孙瑾说成了舔狗。
“可是,我们一路走来,都是你主动在和我搭话。”
公孙瑾轻声说道。
庄晓梦闻言,桌子下的腿又踢了他一脚。
“哼!”
她低垂着眼帘,抿了抿嘴唇,小脸看起来有些生气。
餐盘里的慕斯蛋糕散发着抹茶独有的清香。
瓷白的餐盘里,还有几片纯白的茉莉花瓣作为点缀。
捻起花瓣的时候,才发现是白巧克力雕成的。
庄晓梦拿起餐叉,轻轻叉了一小块蛋糕,喂到了嘴里。
茶香和奶油的甜味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味道并不是很浓郁的那种甜。
淡得恰到好处。
“还可以。”
庄晓梦抬起头去看公孙瑾,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能映出她的倒影。
“怎么?看我也不会给你吃的。”
“求莪啊。”
“叫我姐姐,我就给你吃。”
她挑了挑眉,颇有些神气。
公孙瑾只是看着她,微微笑着。
吃了两口蛋糕,庄晓梦还是觉得有些腻,然后准备去拿长岛冰茶解腻。
公孙瑾却是一把伸手夺过。
“女孩子不能喝这个。”
长岛冰茶外观看起来是红茶色,但它并不是茶,是一类调和鸡尾酒的通称。
用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酒四种基酒再加入冰块、白薄荷酒、柠檬汁等配料调制而成的。
公孙瑾平时也不喝这个,之所以会点,只是心血来潮。
看到这个名字,他突然想起了杨千嬅有首歌,叫做《可惜我是水瓶座》,里面有提到过长岛冰茶。
“这个是酒,不是茶。而且度数有点高,喝了后劲很大,女孩子扛不住的。”
公孙瑾拿起这杯鸡尾酒,轻轻抿了一口,品味了一番,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便放下了。
然后,他开始从记忆中搜索《可惜我是水瓶座》的歌词。
这首歌在杨千嬅的歌里,不是他特别喜欢的一首。
杨千嬅的歌,他比较喜欢的是《少女的祈祷》、《大城小事》、《再见二丁目》。
所以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只记得大致的曲调。
听公孙瑾说自己不能喝,庄晓梦反而还很好奇,坚持要尝一下。
她拿了根吸管,轻轻吸了一小口,咂了咂嘴,觉得酸酸甜甜的,很是喜欢。
“我觉得很好喝。”
庄晓梦眼前一亮,又吸了两口。
“你不能喝这个。”
公孙瑾微微皱眉,拿走了酒杯。
看他板着脸,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庄晓梦有些意外。
公孙瑾也发觉自己有些过激了。
“很多看起来很美的东西,其实都和长岛冰茶一样。”
“在得到它之前,你总是会充满美丽的幻想。”
“初次尝起来,甚至会让你觉得味道不错,但它给予你的后劲却严重得多。”
“当你真正拥有了它,去掉了所有滤镜,就只剩下一地鸡毛了。”
庄晓梦明白他话里有话。
“光是听人说,是学不会的。”
“任何事,只有自己亲自尝过了,才会明白,它是什么滋味。”
她看着那杯长岛冰茶,总觉得这就是公孙瑾应有的味道。
公孙瑾沉默着,没有说话。
半晌,她看着公孙瑾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为钟苓子写了那么多歌。”
“有没有,为我写过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