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四合院内的中庭坐满了人。
年轻的后生靠在角落,稍稍年长者都分坐在椅子长凳上,而正中央依次坐着三位大爷。
院里除了偷鸡贼,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在这个年代里,哪怕是偷根针拿条线,都不可以!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大爷易中海沉声道。
他板着脸,看起来威严无比。
许大茂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大声嚷嚷着:“一大爷,您可得要为我做主啊,这傻柱偷我家鸡吃,还死不承认。”
听到这话,何雨柱也坐不下去,当即起身回嘴:“说话得凭良心,都说了这是我从北新桥菜市场的,一块钱一只,你还想怎地?”
这时候许大茂更加恼火:“屁话,平时不见你买鸡,偏偏我家丢鸡的时候你就买来,这话说出来狗都不信!”
眼见双方都有理,娄晓娥作为事发见证人,也开口声讨:“鸡是我们两口子留着下蛋用的,你怎么能...”
何雨柱挥挥手,不爱听:“得得得,甭说这没用的,你俩会下蛋吗?结婚多少年了,一个孩子都没有。”
孩子是娄晓娥心里的痛,自从和许大茂结婚以来,她那肚子始终没动静,还被人在背地里说是不争气,不会下蛋!
她顿时急了眼:“傻柱,你混蛋!”
何雨柱懒得搭理:“别提蛋的事儿啦!”
周围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听到后,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不过提到了孩子,何雨柱倒是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真正偷鸡的棒梗不在现场,这熊孩子跑哪儿去了?
何雨柱不禁看向了旁边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她们婆媳俩低着头,明显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
她们已经知道棒梗偷鸡还带着妹妹小当、槐花一起偷吃的事,所以安排孩子们窝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秦淮茹满眼担忧,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了何雨柱。
那目光中满是期待,显然是想让傻柱出面背黑锅。
呵呵...
这可能吗?
何雨柱别过对方的眼神,故意说:“咦,奇怪,院里的人应该还没来齐吧?”
三大爷闫埠贵拍了拍桌子,严肃地道:“傻柱你别想转移话题,现在讨论的是你有没有偷鸡的问题,少打岔!”
角落里的秦淮茹和贾张氏屏住呼吸,紧张的情绪让她们揣揣不安,感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去了。
“既然是全院大会,院里男女老少就都得参加,说不定真正的偷鸡贼藏在某个角落里,正在看咱们热闹呢。”
何雨柱话里有话,明眼人基本上都能听出来这意思。
大家都觉得傻柱的嫌疑最大,但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鸡是在四合院里丢的,那么所有人都有嫌疑,不能光挑傻柱一人审问,实在有点不公平。
稳坐首位的易中海也同意,扫视着现场,旋即看向秦淮茹:“你们家三个孩子呢?”
当众被点到名,尤其是犯下亏心事,秦淮茹吓得冷汗连连。
她咽了下喉头,紧张道:“今天学校作业比较多,棒梗他们还在家里做作业。”
身旁的婆婆贾张氏见势不对,也忙不迭地补充一句:“这点小事跟几个毛孩子又没关系,用不着他们瞎掺和。”
明显就是想逃避嫌疑,如此一来反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许大茂扭过头,看向婆媳二人:“嘿,怎么叫小事,合着鸡不是你们家丢的,就无所谓是吧。”
所有目光都齐刷刷盯向她俩,窘迫无助又忐忑的表情,逐渐浮现在脸上。
眼尖的许大茂察觉不对劲,微眯着眼:“赶紧把那仨小鬼喊出来,否则鸡就是你们家偷的。”
“你放屁!”
贾张氏愈发紧张,忍不住大骂起来。
矛头直指婆媳二人,而何雨柱如同金蝉脱壳一般,完全置身于事外。
他把双手插进裤兜里,眼神玩味地欣赏着这场闹剧。
易中海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命令道:“刚才傻柱说的有道理,只要是住在大院里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参加。”
“聋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她还得拄着拐走来开会,凭什么你家孩子能特殊对待?”
正说着,所有目光也注意到了端坐在座椅上的白发老太。
对方杵着拐杖,那满脸沧桑的模样里却充满了睿智。
何雨柱很清楚,在这个禽满四合院中,也就只有这个聋老太太是真心对他好的人。
看她偶尔会装聋作哑,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一样透彻,在院里作为最年长者,地位辈分当然是排第一。
即便再过五六年,老人家去世了,还会把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傻柱。
光是这份情,何雨柱今世也得好好报答。
聋老太太蠕动着嘴巴,咬字还很清楚:“贾张氏,你快把院里的孩子叫出来,别让我这老太太亲自去请。”
话都说到这份上,贾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硬着头皮走到家门口,冲着里屋就喊。
“棒梗、小当、槐花,都出来吧!”
三个孩子本是不愿意走出来,但听见奶奶叫唤,只能悻悻然出门。
何雨柱见状,随意补充一句:“哎呦呵,你家这伙食可以啊,瞧瞧孩子衣服上的油星子,一看就是晚上吃大餐了。”
此言一出,全场先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