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开门，肖婷婷看到她，没觉得意外，只面无表情地问：“程燃呢？” 只有她们两个时，肖婷婷对林奕一直没有好脸色。 林奕抱着猫，小小地后退一步，指了指厨房：“在厨房。” 同时心中暗想，肖婷婷看起来好成熟啊。 肖婷婷长得十分高挑，发育得也很好，又穿着一件十分显身段的裙子，V形的领子下，隐约可以见到一点点诱人的景色。 而且她的脚趾甲，还涂成了红色。 林奕觉得，要是她敢这样，薛阿姨和程叔叔肯定都会不高兴的。 程燃的笑声从厨房传来：“画宝，是谁啊？怎么这么久，不会真被拐了吧？” 肖婷婷朗声笑道：“是我。”说着也不理林奕，径自往厨房走去，留下一阵香风。 她身上好香，应该是用了香水吧。薛阿姨也有香水，是程叔叔送的，她偶尔会用一下，特别香。 虽然只相差两岁，可是林奕感觉自己和肖婷婷相比，简直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 肖婷婷进了厨房，站到程燃身边，看着他清理那条鱼，头总往他那边伸。 “你真厉害，会做饭，还能自己杀鱼。” 说着撩一下头发，冲程燃嫣然一笑。 半大的孩子，对身体的发育感到好奇和羞涩的同时，已经会笨拙地展示自己稚嫩的风情。 程燃比肖婷婷高，以他的角度，能窥到更多她胸口的春光，可是他根本没往那里瞧，只觉得被她身上的香味熏得脑仁疼。 他敛着眉，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别靠这么近，香水味熏死我了。”小小年纪，抹什么香水，还不如画宝的汗味好闻。 程燃说话一向直接，连程建生和薛兰花也照样臊，肖婷婷倒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往后退一步，小心笑道：“要不要我帮忙？” 程燃没理，反问她：“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肖婷婷娇笑道：“我表妹今年也考进了十四中，我过来看看她。正好看到你带着画宝走。你骑得真快，我在后面叫你都听不到。” 程燃冷着脸：“没听到。” 林奕正好走进来，忙跟着附合：“我也没听到，可能离太远了吧。” 当然不可能听到，肖婷婷是自己估摸出来程燃的动向，才追到学校的。结果刚一到校，就看到程燃用自行车带着林奕那一幕。 就跟青春偶像剧似的。 可惜自己不是女主角。 肖婷婷看得一肚子酸水儿，偏偏东门不让学生过，她从大门绕过去，费了不少时间。 “没事，我也就是想过来打个招呼。时间过得真快啊，画宝也上高中了。我还记得你刚过来时，我正和你哥闹别扭呢。你哥最讨厌了，小时候总欺负我，坏死了。” 有其他人在场，肖婷婷对林奕一向和颜悦色。而且这语气，细品起来倒好像是林奕嫂子似的。 林奕扯了下嘴角，浅笑道：“我都不记得了。” 可是程燃记得。他记得第二天，画宝第一次下去玩，就被肖婷婷推摔倒了，膝盖都摔破皮了。 程燃记仇，脸色更加不耐烦。 “招呼打过了，你快回去吧。等会儿晚了，你别又叫不安全。” 肖婷婷抿了下嘴唇，轻声道：“时间还早呢，不怕。我还挺喜欢吃多宝鱼的，是准备清蒸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傻子也能听得出。 可是程燃好像完全没理解。 “不行，这是替画宝买的。” 肖婷婷毕竟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被冷遇到现在，还这样直接被拒绝了，又是在林奕面前，她脸上挂不住，双眼一红，紧咬着嘴唇不吭声。 林奕低头摸猫，脚尖不自觉并拢，咬了下嘴唇，才抬头打圆场：“我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吃不了那么多的。” 肖婷婷忽然偏过头，狠狠地瞪了林奕一眼。 林奕帮肖婷婷，并不是想得到她的感激，只是怕她难堪，没想到肖婷婷竟然不领情。 她干脆闭嘴，只看着肖婷婷又将喷火的目光转到程燃身上。 “走就走，我家又不是买不起一条鱼！” 她转身就走，经过林奕身边时，还有意用力一撞。 林奕被她撞得踉跄一步，等稳住身体，肖婷婷已经走到外面的门边，将门甩得震天响。 厨房里有片刻的安静，然后程燃叫了林奕一声。 “过来。” 林奕走过去，怯怯地站在他身边。 “裤子口袋，自己摸。” 林奕单手抱着猫，低下头，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三颗糖－－桔子味的水果硬糖。 她立即笑了起来。 糖在口袋里放了大半天，融了一点，林奕手中还抱着猫，费了点力才剥开一颗。 很甜。 程燃给一甜枣后，开始打一棒槌。 他厉声问：“刚才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林奕小声的：“她是女孩子，你那么凶，她会难堪的。” “你是真心想留她下来吃饭？” 林奕咬了下嘴唇，老实摇头：“不想。” “她总爱欺负你你不记得了？” “记得。” “我帮你报仇你开不开心？” “开心。” “她是在追我你知不知道？” 林奕这一次没有吭声。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她隐约感觉得出来。 “你真希望我跟她好？” 林奕猛摇头：“不想。” 所有答案都让程燃十分满意。 他斜睨了她一眼，问：“糖甜不甜？” 林奕立即笑了：“甜。” 林奕一笑起来，脸上就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小时候程燃一直把这叫鸟窝，总爱戳它。 他手指发痒，想戳一下；心里也痒痒的，表示手指想得对。 那就戳一下吧。 程燃一伸手，用力往林奕笑脸上一边酒窝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