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的画在城里寻到一处买家,那买家身份还不小,竟然是县城的太师爷。那日希香甜和常然带着画去城里卖,便被这太师爷一眼看中,不仅买下了当时他们出手的画,还约定常然再给他画一幅。 希香甜知道这位太师,他是常然在绘画上得以一展天赋中的重要一人,就是他最先将常然的画呈给县令,再由县令往上呈,直到后来常然画了一副锦绣图,由王爷送给皇帝,常然从此名扬天下。 太师又要求常然新做一副画,希香甜当然高兴,她现在每日也不让常然出门,让他在家里安心作画。采矿的事,她自告奋勇揽到自己身上了。 常然不放心,但看希香甜采了几次都没有出错后,也就由着她了。 “然哥哥,今天我去刘嫂家,送点小菜给她,你安心在家作画,我过了晌午回。” 希香甜今天出门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粉色襦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身段,指涂豆蔻,唇红齿白,发鬓别了一只木质的钗子,那是常然刻了好几天的成果。 虽然心里有点奇怪,可是常然没有说什么。 希香甜走出门,把门在外轻轻挂了一道锁。常然一画画就能画一天,几乎足不出户,可她依旧有点不放心。毕竟今天的事,让他撞见可不行。 希香甜挎着篮子来到刘氏家,光棍也在她家,正给她劈柴。光棍姓刘名壮,人如其名,是个壮实的大块头、希香甜不喜欢村里人那种太具有指向性的称呼,她叫他刘大哥。 “刘大哥,你来了。”希香甜眼睛弯起来。 “茉莉妹子。”刘壮缓了缓手上的活。 “茉莉,不是跟你说我有菜的吗,光棍昨天又带了我一些。”刘氏谴责看了她一眼。 “菜哪有嫌多的,莫不是其实刘嫂偏爱吃刘大哥带来的菜。”希香甜笑着调侃,眼睛在两人间转着。 “小丫头越发嘴贫。”刘氏被她的话逗的脸红,她看了刘壮一眼,慌乱别开了目光。 刘壮在院子里劈柴,希香甜随刘氏来到屋里说话。 “刘嫂,刘大哥对你十几年如一日,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她其实不用问也看的出刘氏早就对刘壮动心了。 “这么好的男人,出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来日要是被其他村的人招了去,可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可听说,隔壁村有个姑娘对刘大哥很有些意思呢。”希香甜一边喝茶一边偷瞄刘氏。 闻言,刘氏的脸色暗了下来:“我听说了,那姑娘清白着,光棍和她一起,不亏。”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刘嫂!”希香甜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刘氏一眼,她这个任人揉捏的软糯性子,真是让人既替她心疼也替她可怜。 “刘嫂,你只管说,你对刘大哥有没有那个想法吧,若是没有,我便我去告诉他,让他老老实实打他的光棍,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希香甜的目光紧紧锁着刘氏。 “我问过刘大哥了,他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那姑娘家其实找过媒婆去他家探口风了,被刘大哥拒绝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现在一心扑在你身上,别人说什么也没用。” 刘氏还沉浸在希香甜带给她的震惊里没出来。 “光棍推了那姑娘?”她是不肯信的,可心里又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光棍对她什么样,她自己难道没有感觉吗。 “他没有跟你说,怕你多想。村里人更不知道,毕竟事关人家姑娘的名声。”希香甜解释:“刘大哥让我别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我觉得呐,你还是知道的好,你要是不知道,岂不是一直误会刘大哥迟早有一天会娶了别的姑娘去?” “我……我没有。”刘氏低着头,从脸颊到脖子已经通红一片,仔细看,还能看到她嘴角隐约的笑意。 “刘嫂,凡事在眼前的时候,可要抓住了,自己喜欢的,任谁说去,也不要轻易让与他们。时不我待。”希香甜语重心长道,说完这番话,她觉得自己离哲学家更近了一步。 她说罢,就出去找刘壮了,今天她来,撮合他们两人是不在她预料之内的。今天她主要是想办成另一件事。 “刘大哥,你确定今晌午就有县里派来的人来巡查?”希香甜跑到他跟前小声问。 “ 那可不是,全村里可为了这事准备了好几天呢,你别看村里好像没什么变化,家家户户可都上心着呢。平时去私塾的孩子也不让去了,在家穿着的整齐的迎贵客呢。不过我这种光棍啊,巴结这些人也没用,一辈子种地命,还不如趁时间干点实在的。”刘壮很健谈,一边劈柴一边说话气也没怎么喘。 希香甜又和他唠了几句,便蹑手蹑脚出门了。她七拐八拐摸到了王新家的墙脚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辣椒粉抹了一点在眼睛上,立刻泪如泉涌,一边小声哭了起来。 王新正在收拾屋子,早就听罗玉莲说,今天县里会派巡察下来。 县城里下面的几个村子里,独他们村报了两个孝廉候选人,于是上面派人下来视察。 眼看视察的人快来了,王新母亲的病却大好了,王新一大早碎碎念着,好容易让他老糊涂的母亲装作病重的样子躺在床上。 “娘,等下有人来问你,你就说你腿疼,下不得床,听懂吗?”王新和母亲一遍遍交待。 王母似懂非懂地点头,躺在床上不敢动弹,支棱着腿,哼哼歪歪。 王新将脸盆摆在床头,只等巡察的人来,他赶紧打水给母亲擦洗,以示他的孝顺、贴心。 这时候,门口隐约传来少女的哭声,开始并不明显,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王新心里奇怪,推开门往外走。 门外,他看到一名粉衣少女蜷着身子在墙角,脸被胳膊遮去了大半,一时辨不出是谁。 “姑娘。”王新走到希香甜面前小声叫她。 希香甜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抽噎一声,红着眼圈看着他。 王新的心当下就被揪了一下。这可怜见的,如果不是在外面,他可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茉莉,谁欺负你了,别哭。”王新在希香甜面前蹲下。 “新哥啊!”希香甜泪眼汪汪。 王新被少女柔软的身体扑了满怀,尽管脑海中有一丝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但是少女清新的体香源源不断地被他吸进胸腔里,他像中了迷药。 “新哥,我真是看走眼了,呜呜呜,我那天不该那么说你,呜呜呜,我原以为替他说话,他会待我好些,毕竟我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孤儿,呜呜呜……”希香甜泣不成声,抱着王新不撒手。 王新好歹还有点理智,他任希香甜抱着,一边安慰道:“茉莉,咱去屋里说,这外面不方便,你一个女孩子,和我在这里拉拉扯扯,被有心人看去,恐有损你的清白。” 王新把希香甜往屋里拉,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下碰她的腰。 希香甜被恶心的不行,好容易忍住想打开那双手的冲动。她起身随着他进屋,状似无意躲开那双手。 王新只以为希香甜害羞,心里飘忽地高兴。 茉莉妹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胆小娇弱,害羞的像朵含羞草,一碰就脸红。 王新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把希香甜带回了一间客房。客房门大敞着,这样出现设么突发情况也好解释。 当然,他不认为单纯的茉莉会做出什么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毕竟在他眼里,茉莉一直是个没什么主见,受了委屈只会闷在心里的人。 至于那天在傻子面前当众令他难堪的事,现在也可以说通了。茉莉一个孤女,如果不依靠男子的话,迟早有一天在村里也待不下去。她当时能依靠的只有傻子,她当然要替傻子说话了。 这个小可怜呐,王新想想心肝就一阵疼。 “茉莉,你别哭,我这次一定会选上孝廉的,等我发达了,一定回来接你。我虽然会娶罗玉莲为妻,但你相信我,在我心里,我就把你一个人当妻子。”王新安慰着还在啜泣的希香甜。 “新哥……茉莉都听你的,你救茉莉回来好不好。我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呜呜……”希香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看着大敞的门,欲言又止:“新哥,我,我想让你给我看看胳膊上的伤口,你能不能把门关上……” “我胳膊好疼,就在肩膀这里,我,我自己不懂……”希香甜面上羞赧,眼皮微红,任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这么尤物一样的人儿的请求。 王新心里盘算着,此时巡察的人差不多快往他家来了,但心里的一丝侥幸就促使他去把门关上。这种时候被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是正是这种刺激,更让他忍不住去尝试。 他去把门关上,希香甜已经将衣服褪到了一半,半个肩膀裸-露在空气中,肌肤雪白,画面香艳无比。 肩膀除了雪白并无一处受伤的痕迹,此时王新却已经没有心思思考其中的不妥了。 他的手忍不住抚上那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