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早在何七七说出“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八个字的时候。
就已恍然大悟。
想不到林府湖边小筑藏着焚香教余孽,就连这何园里也有。
戚有禄刚刚起脚踢飞何七七,便见这人一言不发当场自杀。
反而站在花厅里愣了愣。
难道这何七七还是个死士?
不过,谁家能用兔儿爷做死士?
两名暗卫上前,俯身摸摸何七七颈侧大动脉。
朝忠勤亲王摇摇头。
显然何七七已经气绝身亡。
忠勤亲王冷笑道:“何老爷,你今日款待还真是别出心裁的很哪。”
“本王算是领教了!”
“佩服!佩服!”
何兴安此时脸色难看之极。
跟另外三大盐商,齐刷刷跪在金砖地面上。
“咚咚咚!”
将头磕得山响!
“王爷,王爷明鉴!”
“草民也不知道那何七七为什么忽然发疯……”
贾琮淡淡地道:“何老爷,何七七怎么会发疯不重要。”
“重要的难道不该是当即彻查此人还有没有同党?”
“今日暗杀我们王爷还算小事。”
“万一什么时候圣驾南巡,冲撞圣驾,岂非是天大的祸事?”
“你这颗脑袋还要不要?”
“这何园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还要不要?”
他正想找这些盐商的错处,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
怎么可能白白放过?
一语提醒了何兴安。
他拍拍手,瞬间数十条劲装大汉出现在花厅周围!
贾琮见那些大汉個个气血充盈,身上还隐约带着血腥之气。
明显皆是刀口染血的高手。
心中不免又是微微一动。
寻常盐商人家里虽然也有看家护院。
但是这么多背负人命的护院,那就绝对不正常!
看来这何兴安只怕除了明面盐商身份。
暗地里只怕还是个盐枭!
压根不是他表露出来的这副胆小如鼠的狗腿模样!
贾琮朝忠勤亲王打个眼色。
忠勤亲王会意,无声的笑了笑。
“何老爷,介不介意本王跟着看看哪?”
“话说,本王也是第一回看见活生生的焚香教匪!”
何兴安从地上爬起来。
连忙赔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只是何七七他们住的地方狭小,可别弄脏王爷跟三位小公子的衣裳!”
忠勤亲王呵呵笑道:“一件衣裳有什么打紧,也值得一说?”
“那就请吧?”
“再不去找,只怕什么证据都没了。”
何兴安连忙带着一队劲装护院在前方引路。
“王爷请,三位小公子请。”
果然。
何七七留下的线索并不多。
除了隐藏的祭台香案神像等物,并没有什么别的碍眼之物。
贾琮只是暗暗冷笑。
这些劲装护院明明是在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他分明发现在这何园深处某个地方,守卫格外森严。
足足有上百道强悍气息,隐匿其间。
这些劲装护院却远远绕开,压根不靠近。
看完何七七的小屋子。
忠勤亲王随手在何兴安肩膀上拍拍。
“何老爷,你还是准备闭园大索吧,本王就不看了。”
他又怎么不知道何兴安是在忽悠?
何兴安巴不得忠勤亲王走得越快越好。
“草民恭送王爷,恭送三位小公子!”
又是三乘四人银鎏金顶暖轿抬来。
忠勤亲王却是一乘八抬大轿。
四人上轿。
郑多福小顺子跟忠勤亲王随身暗卫扈从。
离开何园。
忠勤亲王朝身后看了一眼。
笑呵呵地道:“都上王驾,六伯送你们回去。”
戚有禄笑道:“后面那几条尾巴,等会我就去剁吧剁吧喂狗!”
忠勤亲王轻描淡写地道:“不要你亲自去剁,有得是人去剁。”
除了除夕那天,他特意独自林府去看贾琮跟徒垚之外。
他一般出行,身边绝对不止两个暗卫。
哪里还用戚有禄亲自出手?
忠勤亲王接着问道:“是了,琮儿你有什么发现?”
贾琮道:“何园有个守备格外森严的地方,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戚有禄忽然道:“三爷,王爷,我觉得这个何兴安很可能还是个盐枭!”
“那些护院身上带着淡淡地血腥气,都是刀口染血的人!”
贾琮哈哈大笑:“有禄哥,自信点,把很可能三个字去掉!”
“一张盐引三百斤官盐,他们能多卖出去一千斤私盐,你信不信?”
“九叔那白花花的盐税可就是这样被吞掉的。”
忠勤亲王点点头:“臭小子,不错啊,连这都知道?”
“来扬州前,你那好爹告诉你的?”
贾琮笑而不语。
这是惯例,不然何兴安怎么能将自己院子打造的比皇宫奢靡?
此时,何园里的气氛一片肃杀。
何兴安脸色铁青。
朝数十名劲装护院厉声喝道!
“今夜,彻查扬州所有焚香教据点!”
“有杀错,没放过!”
“老子倒要看看,这些地老鼠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冒出来给老子添乱!”
此时的何兴安,哪里还有在忠勤亲王等人面前的唯唯诺诺。
枭雄本色尽显。
他原本只想早早将忠勤亲王糊弄走了就完事。
谁知道等忠勤亲王一走。
护院们查出来的焚香教余孽便越来越多!
不但是那些兔儿爷中有。
甚至丫鬟仆役长随婆子里都比比皆是。
他再不发威,岂非要被这些地老鼠骑在头上去?!
“赵明堂!穆香主!你们给老子等着!”
“今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与此同时。
扬州城外一处隐秘田庄。
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脸色阴沉。
朝一个华服青年人厉声喝道:
“赵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