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徐碧江这句话。
贾琮与徒垚两个难兄难弟,只好继续在县试里折腾。
好在他跟徒垚在徐碧江细心教导下,应付完整场县试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四五场县试安排在同一天。
三天之后,县试放长案。
一样鸣炮三响,锣鼓喧天。
书吏带着衙役,当场贴出长长一张大红纸。
今次红纸之上不但有座号,还有各位考生真实姓名。
只是。
这一次看榜的人数明显比县试第一场要少了很多。
县案首不出意料正是贾琮。
而且还是金陵府江宁县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县案首!
徒垚五场考完,名词提前了两名,名列第九。
瀚辰书院来江宁县参考的学子,只有乙级二班中的两个学子落榜。
其余考生全部过了县试,只是名次不一。
而其中落榜之一。
正是上回旬考不及格,从甲级一班直接掉进乙级二班的甄昌。
宁乔恩名列第二,紧随贾琮其后。
其余各县县试,瀚辰书院包括贾琮在内,一共拿下四名县案首。
今科成绩斐然。
正在所有瀚辰书院学子振臂欢呼,大肆庆祝的时候。
人群之外的甄昌,却是脸色铁青,目露凶光!
望向贾琮宁乔恩等人的眼神中满是嫉恨。
今次县试不过,他回府便要承受伯父甄应嘉的滔天怒火。
甄家那些平素向他倾斜的资源,必定也要收回去。
从此再不复往日身份地位。
甄昌在榜下傻乎乎看着大红长案,愣了半日。
终究愤愤不平跺足而去。
长案放榜后,瀚辰书院特地给了参加县试考生学子三日假期。
好让学子放松之后,准备四月的府试。
以宁乔恩为首的一众学子,纷纷相邀贾琮聚饮。
贾琮笑道:“相聚可以,只是家严管教甚严,未便饮酒。”
说贾赦管教严厉当然是句骗人的鬼话。
贾赦如今恨不得将他含在口里,捧在掌心。
不过,贾琮去年腊月才刚过八岁生日,如今算来才虚岁十岁。
怎么都不敢饮酒。
宁乔恩今日心情极好,一手拉住贾琮,一手拉住徒垚。
“贾兄涂兄不喝酒,就去喝茶听小曲!”
“反正一定要去!”
除了贾琮与徒垚年纪最小之外,宁乔恩等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都已经到了能够喝酒的时候。
不过,去青楼喝花酒他们还是不敢。
所以瀚辰书院学子们,今次去的是一间状元酒楼。
选择这间状元酒楼,当然是为了讨個好口彩。
贾琮索性连戚有禄徒埩都带上。
反正他们都是瀚辰书院学子,宁乔恩等人也都认得。
才进酒楼。
便见一楼大厅满满当当座着的都是青衫学子。
除了瀚辰书院外,其余江南三大书院都有。
能在今天来状元酒楼的人,自然都过了县试。
那些落榜学子才不会来讨没趣,触景伤情。
贾琮等人一进酒楼,便听有人高声叫道:
“可是瀚辰书院学子到了?”
“贵书院的江宁县贾案首可在?”
贾琮其实最不喜欢这样的交际。
只笑了笑,便不言语。
戚有禄与徒垚看看贾琮脸色,都默不做声。
反射弧慢出天际的徒埩,却反应不过来。
伸手将贾琮轻轻往前一推。
大大咧咧笑道:
“我兄弟就是江宁县县案首贾琮!”
贾琮拿心比天大的徒埩没有半点法子。
只能举步出列,拱手笑道:“在下贾琮,侥幸点中江宁县案首。”
那人从身后也拉出一名年轻学子。
“这位是上元县案首,魏思澄,来自白鹤书院!”
“不如,你们比比?”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有学子的地方也是一样,一定有斗文之会。
江南四大书院中,瀚辰书院居首,位列第一。
白鹤书院紧随其后。
是以两大书院之间的竞争颇为激烈。
今次天玺十六年金陵府县试。
八县之中,有四县案首出自瀚辰书院。
白鹤书院却只有上元县与溧水县两名县案首。
还有两名案首分属另外两大书院。
上元县与江宁县距离极近。
贾琮与魏思澄所以才会在状元酒楼遇上。
而溧水县县案首,因为距离太远今次不在。
贾琮笑道:“难道考了这大半个月的县试,你们还没考够?”
“还要文会?”
满座学子。
无论是瀚辰书院,还是白鹤书院,纷纷举手大喊:“要!要!要!”
瀚辰书院的学子们自然是为了凑个热闹。
而白鹤书院的学子,却当真隐隐起了一决高下的心。
贾琮忽然满脸坏笑:“文会有什么好玩?”
“不如,咱们比比君子六艺中的射御?”
他实在不想跟这群头脑发热的学子去比什么文。
比射御的话。
戚有禄一人能干翻他们全场!
徒垚笑嘻嘻地道:“这个射御也不错,不然文绉绉的多没意思?”
他跟徒埩可是从上书房出来的人,每天上午都会轮流安排君子六艺课程。
单比射御的话,连傻乎乎的徒埩都不用害怕什么。
贾琮这话一出,当即冷了场。
虽然说是君子六艺。
不过这些以科举为己任的学子,大多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哪里玩得转射御?
贾琮见他们不说话,连忙拉着宁乔恩等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