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贾赦忠顺亲王一人拉着一个。
细细看去。
只见一别经年,三个少年都长高一大截。
尤其是徒垚的变化最大。
原本圆滚滚的身材早已消失不见。
面容俊秀,跟贾琮并肩而立,宛若芝兰玉树,一时瑜亮。
徒埩虽然面容没有贾琮徒垚精致,却高大精壮,宛若铁塔城墙。
在这晨晖映照下,愈加觉得朝气蓬勃,宛若如日初升一般。
天玺帝与忠勤亲王贾赦都难免红了眼眶。
贾赦还好。
毕竟还中途带着永泰帝去了一趟江南,见过贾琮。
天玺帝与忠顺亲王却是结结实实三年没有见过儿子。
原来说好每年年末回京祭祖,都临头有事,未能成行。
天玺帝手指在湿润眼角轻轻一点,掩饰着笑道:“不如三個孩子都回宫先去见父皇母后?”
贾赦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带垚儿回宫!”
“我可要带儿子去宁国府祭祖!”
“这三年没回来,祖宗都不认得我家这簌簇新的解元郎了!”
他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大写的嘚瑟。
只差没有双手叉腰,仰天长啸,宣告世人他有个好儿子!
恨得天玺帝又想拿扇子敲他。
“只你有好儿子,难道我没有?!”
徒垚比起贾琮也差不多,也够他骄傲好些年。
忠顺亲王瞪着天玺帝与贾赦佯怒:“你们两个再比儿子试试?!”
“我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揍!”
徒埩一直反射弧极长,是个铁憨憨。
并没参加今次科举,他自然知道。
贾琮跟徒垚拉着徒埩,齐声笑道:“七叔,七伯,埩大哥还真能跟我们比!”
忠顺亲王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难道埩儿不是没考?”
贾琮笑嘻嘻地道:“七叔,你要舍得的话。”
“送埩大哥去辽东大伯那里一趟,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徒埩是天生的大将之才!
放在神京才暴殄天物!
忠顺亲王连忙道:“琮儿,别瞎说,埩儿可马上就要大婚。”
“去什么辽东!”
他还真不舍得让嫡长子去辽东吹白毛风。
此时站在南郊码头上的三位父亲,谁都没有想到。
将来的某一天。
徒埩会横空出世,成为这个时代最亮的将星!
天玺帝想了想,笑道:“三哥,七哥,明天带他们进宫去见父皇。”
“对了,将那个小翠儿也带去。”
“父皇足足念叨了三年,我跟母后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说起小翠儿。
贾琮连忙问道:“是了,六叔呢?”
“六叔不该不知道我们今天到京啊,为什么不见?”
天玺帝贾赦忠顺亲王齐齐皱起了眉毛。
“跟你们一样,这三年祭祖都没有回来,谁都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贾琮不想破坏气氛,笑道:“六叔的修为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
“放心就好。”
“弄不好又是藏在什么暗戳戳的地方,准备弄些惊喜惊吓的事来吓人。”
这样坑娃破事,天玺帝或许还干不出来。
贾赦,忠勤亲王,忠顺亲王三个大号熊孩子都绝对有可能!
天玺帝刚想跟原来一样去摸贾琮的脑袋。
这才发现,三年不见,贾琮的身量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
顺手改成拍肩膀。
“行,那明天九叔九婶在宫里等你,顺便你也见见其他几个叔叔。”
徒垚一走三年,乡试亚元回来,就是在皇家宗室也是大喜事。
永泰帝膝下九个亲生儿子,明天起码要出现三双半。
那半个自然是贾赦。
说着,天玺帝带了徒垚登上了忠顺亲王的王驾。
他是便装,蹭着忠顺亲王王驾来的南郊码头。
自然还要忠顺亲王送他回宫。
天玺帝跟忠顺亲王王驾这一走。
从楼船上,立即探出个脑袋。
“贾恩侯,你还要絮絮叨叨多久?”
“还不安排跳板让我们下船!”
“一辈子磨磨蹭蹭!”
会这样跟贾赦说话的人,当然是徐碧江。
他只要看见贾赦必定一肚子火气,将儒家养气功夫忘得个精光。
无论何时何地。
刚刚要不要天玺帝忠顺亲王在,他早就开始骂贾赦了。
忠顺亲王王驾上。
天玺帝隐约听见徐碧江的声音。
忍不住哈哈大笑:“三哥的活冤家死对头进京,以后咱们有得是热闹看了!”
忠顺亲王挤眉弄眼地笑道:“三哥的探花妹夫还好。”
“这个榜眼大舅兄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回头咱们就跟三哥平时说的那样,给他自己点上一排蜡烛!”
徒垚实在没眼去看他这无良的爹跟七伯。
都不知道自家父皇上朝时候的威严庄重,到底是怎么装出来的。
此时,南郊码头上的跳板已经搭好。
林如海自然要进宫述职。
贾琮奇道:“姑父岳丈,你刚刚怎么不下船跟七叔九叔一道走?”
“还多费一重事?”
林如海只要听贾琮贾赦这么说话,就会习惯性的太阳穴狂跳。
都已经整整三年,他还是没习惯。
只能道:“我可不是你爹那混不吝,什么车驾都敢往上坐!”
贾琮哈哈大笑。
接着又问道:“姑父岳丈你进宫,那林姐姐跟岳母大人要不要先去荣国府?”
“或者回听雪堂?”
林如海道:“明天再去见岳母,今天先回林府。”
林如海家既是四代列侯,又是书香门第,在神京当然有宅子。
所以。
他当初将个五六岁的女儿弄到惨兮兮进京投靠。
让贾琮如今想起来,都觉得这位探花郎脑子里当年实在是有包。
还是一个天大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