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忽然将双手一拍!
“我知道那妖女为什么会从东昌府聊城下手了!”
贾赦戚有禄命人收拾行装。
徒埩则去后宅接了孔明霞与彤云纤月等人。
他们要连夜出城行军。
忠勤问道:“为什么?”
贾琮道:“她原本应该是想从济南府动手,但是济南兵马充足。”
“所有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她找不到可乘之机。”
“没法子只能到青州,却又被六叔你死死盯着不放。”
“正好我们也到了,她才能脱身赶去东昌府!”
贾琮顿了顿才道:“仓促起事,一定准备不充分!”
“她最多能调些济南府的流民,连衮州府的流民都未必能调动!”
“所以,只要聊城方面拖上两天时间便足够!”
忠勤哈哈大笑:“有道理!”
一行人率领三千兵马连夜出城!
今次连夜行军乃是急行。
不比来的时候悠闲。
只用了两日时间不到,已经赶到聊城城外。
见城池完好,城墙上依旧有箭矢滚木,还能能够组织抵挡。
流民也没有大型攻城器械。
只不过是就地取材架的梯子,与几根捆绑在一起的撞木撞击城门。
就连所谓武器也不过是锄头,棒子等物。
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
两日急行,三千兵马疲惫不堪。
熊胥当即下令埋锅造饭,安营扎寨。
下午便开始休息。
大军驻扎距离聊城东门不远处的一片洼地。
以贾琮的耳力。
甚至连风里传来流民喧嚣厮杀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琮照旧将斥候营散了出去。
回来的情报,让所有人都怒火中烧!
从东昌卫分出来看守流民的一千士卒,被焚香教煽动的流民杀得一干二净!
熊胥抬手,挥刀斩断一根柱子!
“明日,杀尽流民不封刀!”
当夜,等贾赦睡熟了后。
忠勤悄悄溜进所在贾琮营帐。
“琮儿,借你鼻子一用!”
贾琮莞尔。
生怕吵醒贾赦,带上郑多福蹑手蹑脚从营帐出来。
戚有禄早已一身劲装站在营帐之外。
身后背着他的强弓。
汗血宝马浅金色毛发,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带血儿做什么?”
“又不要骑马去踏营……”
血儿是戚有禄给汗血宝马取的名字。
贾琮的照夜玉狮子马就叫“狮子”。
忠勤摇摇头。
“不是踏营,他带一队弓箭手去放火。”
“我们三个去找妖女,倒是你不用骑狮子。”
贾琮道:“好!这些流民不过是乌合之众,还是能驱散便驱散……”
熊胥开始说得杀尽流民不封刀,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忠勤看着贾琮。
正色摇头:“琮儿,今次绝对不能心软!”
“这些流民已被焚香教众蛊惑!”
“他们能杀一千士卒,就能杀一万民众!”
“万一聊城城破,他们会干些什么,你知道吗?”
贾琮问道:“屠城?”
忠勤沉声道:“不是屠城胜似屠城!”
“城内大小官吏,乡绅百姓,一个都逃不过洗劫!”
“我们先走,有禄随后,等流民营地四处点火出现骚乱的时候。”
“骑马踏营!”
贾琮走出营地之外。
熊胥徒埩一身战甲,身边密密麻麻皆是骑兵。
贾琮只点点头,并未说话。
从下午休息到现在,三千兵马也应该养好了精神。
趁夜袭营正是时候。
忠勤带着贾琮郑多福,潜行在流民营地的窝棚里。
所以,贾琮从下午看见这些围城流民攻势的时候。
早就了断定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来来往往的所谓巡查守卫,根本没有发现已经有人摸进流民营深处。
在最中心的位置,终于看见五座像模像样的营帐。
营帐呈桃花花瓣形状,分五片展开。
贾琮一座座营帐外走过,鼻翼微动。
左首那片花瓣里面传出来的气息,正是贾琮早已记熟的妖女。
随即朝忠勤轻轻点了点头。
郑多福用短刃将营帐划开一道缝隙。
从怀中掏出一個瓷瓶,这要将瓷瓶打开。
营帐里传出一声清喝:“什么人?!”
忠勤轻声笑道:“妖女!你的老相好来看你来了!”
“狗贼!”雪亮刀光在营帐中暴起!
一道人影瞬间出现!
忠勤手臂微动,连续三道弩箭射出!
妖女脸色微变,骂道:“狗贼!居然趁夜偷袭,简直卑鄙无耻!”
说着翻身朝暗夜深处狂奔!
她被忠勤追了这一路,早已心知肚明。
正面迎敌的话,她绝对打不过忠勤!
忠勤一声朗笑,追了上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要还让妖女跑了,他这忠勤两个字就倒转写!
忠勤一走。
趁流民护卫还没围上来,拉着贾琮从流民营地里悄悄退出!
于此同时。
戚有禄的汗血宝马带着一票骑马弓箭手,从扎营洼地一跃而出!
沿着流民营帐两侧,不断射出白磷火箭!
茫茫夜色,白磷火箭宛若流星坠落!
汗血宝马速度快,戚有禄带着白磷的火箭速度更快!
不多时,整个流民营地全部乱了!
巨大喧嚣,带着低沉呼啸,像是炸开了锅!
熊胥跟徒埩大喜!
“营啸!”
“天助我也!”
“出兵!”
两千骑兵,宛若洪水一般冲向流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