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嘿嘿坏笑:“子礼兄不是去找内官监匠人了?让他们告诉你!”
贾琮恨得牙根直痒痒。
下了衙。
拿着那张纸条去香草香料铺子买了一大堆做胭脂水粉的材料。
如果不是实在不想看见大脸宝。
他才不用这么大费周折。
郑多福打开包袱放在西配殿桌上的时候。
惹得冯妈妈跟彤云纤月都诧异非常。
“琮哥儿,这是做什么?”
贾琮笑道:“试试做胭脂水粉!”
彤云纤月面面相觑。
谁家爷们弄这些?
冯妈妈连忙拦着道:“哥儿,这可不是爷们该做的事……”
“那边府上的哥儿做这些,可被二老爷打了好几次。”
贾琮笑道:“那大脸宝是五行欠打,命里缺揍,我这可是正事。”
“准备跟七叔开个铺子。”
“也就试试这两种,其余的自然有匠人去做。”
“将来好给林姐姐当脂粉钱。”
冯妈妈这才放下心来。
贾琮拿着那包袱材料一一细看,这才发现花朵并不怎么新鲜。
起码是隔了两夜的。
皱了皱眉。
问道:“咱们府上花房或者园子里有没有玫瑰?”
彤云纤月笑道:“园子里的花房有,碧和公主跟老爷子都喜欢撒花瓣逗鱼玩。”
贾琮一拍额头。
当年从江南带回来的捞鱼抓鱼游戏,那俩祖孙到现在还没玩腻。
“去园子里花房看看。”
大观园花房在整个园子的最深处。
刚到紫菱洲,便见邢岫烟带着篆儿坐在湖边钓鱼。
此际满目夕阳余晖。
将人淡如菊的邢岫烟愈加映衬的宛若画中人。
贾琮愣了一愣。
他还当真将这个便宜表姐忘了好久。
甚至,连她没有跟着迎春搬去义孝亲王府都不知道……
上前拱手笑道:“邢姐姐,怎么坐在这里?”
邢岫烟放下钓竿,站起身来,盈盈一福:“琮兄弟。”
“楼上看这夕阳余晖,气象万千,下楼略坐坐。”
贾琮道:“邢姐姐,兄弟近来事务繁忙,一向忽略了表姐……”
“怎么没有跟二姐姐搬去亲王府?”
邢岫烟淡然一笑:“我在这边习惯了,不必搬来搬去。”
“反正每日也要去给姑妈侍疾,住哪里都是一样。”
却没细说因为迎春备嫁,房里人来人往,事务繁忙。
她不再跟去义孝亲王府居住,自然是怕迎春觉得不方便。
贾琮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是从王府照顾邢氏过后回来。
心内暗生感激。
迎春备嫁,不能时时刻刻守在邢氏身边。
还当真多亏了邢岫烟。
贾琮问道:“是了,不是拨了几个丫鬟过来侍候,怎么只篆儿跟着?”
邢岫烟微笑。
“琮兄弟,难道现在不是传膳的时候?”
贾琮噗呲一笑。
问道:“丫鬟婆子可还听使唤?月例银子可够?”
原书上可有她典当春衣充作赏钱的情节。
可别到了如今还有不长眼的丫鬟婆子。
府里的丫鬟婆子跟小厮仆役,在贾赦贾琮几次清理下。
风气肃正不少。
但是这些平素没人留意到的地方,难保个个听话。
邢岫烟笑道:“多谢琮兄弟费心,她们都很好。”
正说着,两个大些的丫鬟带着婆子们,抬着食盒过来。
看见贾琮,慌得连忙跪下。
“给三爷请安。”
贾琮先掀开食盒看看,几色分例菜精细齐全。
并无克扣纰漏。
笑了笑,挥手命丫鬟婆子起来。
“去摆膳吧,留心伺候。”
“缺了什么用度去王府那边告诉二姐姐,或者告诉我房里的冯妈妈。”
一众丫鬟婆子连忙应了。
贾琮这才跟邢岫烟告辞。
彤云笑道:“表姑娘也是温厚性子,但看着比咱们郡主要多几分主见。”
贾琮笑了笑。
这位可是妙玉亲自教出来的。
能写出“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句子的人。
岂是平常闺秀可比。
不由得又想起薛蝌。
下回找个机会,倒是要问问他的意思。
那毕竟是原书官配。
能不拆散当然最好不过。
一时去了花房,果然玫瑰依旧开得正艳。
贾琮亲自选了几朵颜色纯正的,这才走出花房。
两天后,贾琮亲手调制出来的胭脂水粉成功。
颜色,香味,跟大脸宝做的并无区别。
心内有些得意。
连忙命彤云纤月给林黛玉送去。
林府。
林黛玉拿在手里先闻了一闻。
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彤云,这是老太太府上大脸宝做的胭脂香粉!”
“琮儿拿来给我做什么?”
昔年在荣国府的时候,大脸宝给她亲手调制过无数胭脂水粉。
她当然记得这个味道。
彤云笑道:“林姑娘,这不是隔壁府上宝二爷做的。”
“三爷花费了两日功夫,照着一张纸上做的。”
“请姑娘试着使使看,有什么区别没有。”
林黛玉这才收下胭脂水粉。
笑道:“你家三爷可是又皮痒痒了?”
“平白无事做这个干什么?”
“前朝国史还不够他忙的?”
彤云笑嘻嘻地道:“三爷说是要跟忠顺王爷开个什么铺子。”
“将来也好给林姑娘做脂粉钱。”
林黛玉羞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口。
“谁稀罕他的脂粉钱!”
说着起身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写下标注。
“彤云纤月,这几书给你家三爷看看。”
“他要做不出来,可仔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