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这家秀牌馆虽然离我们家有点远,但它历史悠久,是我们市里传承最久的牌馆,底蕴可深厚着咧,哼哼。”
父亲说着,发出两声猪哼。
女儿到了该打牌的年纪,最近嚷嚷着要找家牌馆练习。
他可是实地考察了好多家,才最终选定了秀牌馆。
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这里的会员费最实惠。
“是吗,但是我的班上好像都没有一个人是在这家牌馆呢。”
女儿掏出手机,正在群聊里询问同学。
“你加入了秀牌馆,不就是代表你们班有人在这里了么。”
父亲回头看向女儿,却发现对方已经止步。
“爸,这家牌馆好像有点奇怪呀。”
女儿指向秀牌馆门口。
此时那边站着十位种族各异的家伙,正是如约而至的踢馆牌手。
“额,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父亲有点被这阵势吓到了。
这些家伙有的蹲着,有的直接坐在地上,还有的嘴里叼着烟,又或者在嗑瓜子。
反正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人或者好东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是先回去再打听打听好了。
“等等,爸,那个鲶鱼头我认识。”
但没想到女儿却拉住了他。
“是我同学的牌馆教练,前段时间还来学校指导过莪们打牌呢。”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儿直觉上感觉可能会有热闹看,于是便拉着父亲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逗留下来。
此时附近的观众,其实并不止这对猪耳朵父女。
有些是路过的,有些人本身就是秀牌馆的会员,他们散落在各处,对着这十位牌手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这些好像都是别的牌馆的教练。”
“别的牌馆的教练?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踢馆啊,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
“踢馆?那怎么没看到我们的教练组上去撸他们。”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是专门来找时教练的。”
“时教练,我们牌馆有这么个人吗?”
“额……”
周围的议论传到牌馆门前,就只剩下嗡嗡声。
十位牌手被指点,毫不在意。
起初他们第一次来帮秀牌馆守门口的时候,还挺不自在的。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感觉自在多了。
甚至有人连小板凳都给带了过来。
“喂,你们这样挡在门口,很影响我们牌馆的生意啊。”
今天前台是蘑赛菇当值,它站在门口指责着这些家伙们。
“蘑菇小哥,这事也不能怪我们不是。”
其中有人露出苦笑。
“就是就是,你们时教练一直不出现,我们也只能根据赛制准时来报道呀。”
“不过你放心吧,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没有下次了。”
“过了今天,你们时教练再不应战就算输咯。”
立即有其它踢馆牌手附和。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被故意讲得特别的大声。
保证周围路人和观众都听得到的那种大声。
这种行为的居心,其实也很明白。
就是臭你们秀牌馆的名声。
秀牌馆的名声被打击到,客源自然就会分流给其它牌馆。
牌桌上胜败乃是常态,输了当然会有一点点丢人。
但避战被判负,那就更加的丢人了。
尤其是,背后还代表着一家牌馆。
如今按照他们的理解,这位所谓的今年本市新人王,时教练。
估计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大于牌馆。
所以哪怕躲起来,也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下被多人击败。
“他才不会避战呢,菇菇哒!”
蘑赛菇一听这话,当场生气了。
可是偏偏它又反驳不了,因为直至现在,时立确实都还没有出现。
“蘑菇小哥,要不你进去带个话吧。”
这时又有踢馆牌手说话了:“待会时间一到,我们可不会等他。”
有人已经在掏手机看时间了,距离9天前时立推迟牌局的那个时间点,还有半个小时不到。
“他真的不在牌馆,哎。”
蘑赛菇无奈的摇了摇头。
三天前它收到了时立的短信,说要出一趟远门。
具体去哪里,什么时候回,都没有告诉自己。
而听到有人这么说,其实一直藏在门内的何秘书可急死了。
真要是在这里十连败,那这届的城市赛他们牌馆也不用再有什么指望。
自己这表姐是真的不靠谱,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把时教练给拐跑了呢!
咬了咬牙,他最终还是主动走出了门外。
“各位,请稍安勿躁。”
“时教练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他试图安抚各位踢馆牌手。
“哼,何馆长你们家这位时教练的架子,可真是够大的。”
这时有脾气不好的牌手说话了:“拖了我们9天不说,现在都到最后关头了,还要我们等?”
大伙都不傻,听到时立准备要回到牌馆,便立即跟着嚷嚷起来。
“没错,架子真大!”
“等他是因为赛制,我们尊重的是赛制,不代表就愿意迁就他。”
“说得对,是在等时间,不是在等他!”
“时间一到,我立马走人!”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刚刚来秀牌馆踢馆的时候了,这9天里,各牌馆选手之间也发生了一些PK。
在场的牌手中,不乏已经输掉了1场甚至2、3场的。
对于算是有半只脚站在悬崖边上的个别几位来说,拿到时立这里的3分至关重要。
明明可以不战而胜,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上牌桌呢。
不上桌,时间到,100%胜。
上了桌,牌桌上的事情谁敢说100%?
(啧,这些狡猾的东西。)
何秘书表面上赔着笑脸,内心实则在暗骂。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他敢保证就算时立真的赶到了,哪怕晚1秒钟,这些人也会当场走人。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录起了视频,看来是打算后续如果秀牌馆要跟他们扯皮找仲裁的话,手上好有个证据。
可是偏偏,他给秀无双打电话她不接,发短信她不回。
不远处,看热闹的猪耳朵女孩这时算是大概听懂了来龙去脉。
“爸,这秀牌馆的风气好像不行呀。”
在她看来,那位什么时教练明显就是在避战。
这让她对于这位时教练,对于这家秀牌馆的观感,很不好。
输是输,赢是赢嘛,逃避算什么,真让人看不起。
“额……”
猪耳朵男子则是面露难色,同时暗暗了叹了口气。
以小见大,看微知著,就目前这个情况看来,这家秀牌馆确实不行。
难怪会员费那么便宜,自己还以为是实惠,实际怕是便宜的没好货。
此时不仅仅是这对父女,旁边围观的众人也都差不多想法。
就连一些在场秀牌馆的会员,都感觉到对牌馆失望,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琢磨换一家牌馆了。
这样的氛围之下,那位鲶鱼头踢馆牌手目光落向了某处。
在那里,聚集着几位他们牌馆雇来的“演员”。
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搞臭一波秀牌馆的名声。
待会等他们这群踢馆牌手一走,这几位演员就会假扮成秀牌馆的会员,冲到门口吆喝。
至于台词什么的,也都已经预定好了。
诸如“对得起我们!热泪吗,退钱!”之类的。
一时间,场上出奇的沉默起来。
踢馆方各怀心思,在默默的等待着终止时间线的到来。
而秀牌馆一方,则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是好。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直至远方响起一阵似乎正在迅速靠近的轰鸣声,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来了!”
何秘书眼睛突然一亮。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表姐座驾特有的发动机轰鸣声!
咻!
果然几秒后,一道如闪电般的影子飞窜到了众人5米高的上空,正是一辆悬浮跑车。
停下后,它开始缓缓下降。
车辆落地,车门打开。
“不好意思,没迟到吧。”
时立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A级卡牌走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