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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痛五十廷杖

卉紫拄着腮蹲在门前扇药炉。因天气寒冷,药炉火苗也显得虚弱无力。梳着简单发髻的卉紫脸颊冻得青红却浑然不觉,手指僵硬地摆弄着蒲扇,裹在身上的青灰色棉衣看起来臃肿不堪。她抬头看天挪了挪位置,试图靠着午日的阳光取个暖。    “这么冷,还要在外面煎药……”卉紫嘟嘟哝哝,没一点好脸色。    “屋里煎你又嫌弃有味道!”循翁的喊声自里间传出。    卉紫翻着白眼冲里间撇了撇嘴,转回头继续拄着腮煎药。    药壶渐渐沸腾,水汽混杂着药草的辛香扑鼻而来。卉紫本不喜欢这味道,可热气扑到脸颊的那一刹那实在是温暖舒适,她心底合计了一番,还是没换姿势,忍受着药味去体会那难得的暖意。    药香弥漫,渐渐将卉紫包围。已被连日的寒冷催出血丝的脸颊,那块粗糙的脸皮仿佛也柔和了些。卉紫唇角渐渐流出一丝舒适的微笑,微眯着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    药。    生病时吃的药,晚宴时的迷药,王夫人治病的药,李夫人安胎的药,还有,邢夫人补亏的药。  药,太医。    发现食谱之过的许太医与张太医,验出春-药其实是解毒汤剂的谢太医,验明妇科补药的朱太医,以及那冤枉自己的冯公冯太医。    好多场景与人在眼前晃着,卉紫不觉中闭上了眼睛,眼珠咕噜噜地转,已然是进入了梦境。    恍惚间,似是走到了温室殿。以往冷清的殿后数人来往,不多时在庭院里安置了一把奇怪的长木榻。卉紫一转身,只觉耳边生风,似是有什么棍棒挥舞而来。她欲挥臂抵挡那扑面而来的袭击,忽然又一股刺鼻味道窜入鼻腔。    卉紫一个激灵吓醒,伸手就去掀药壶一探究竟,却不想被烫的脱手,壶盖滚落在地。她痛苦地咧了咧嘴,顾不得烫伤的手赶忙捡了壶盖盖好,灭了火,这才吁了口气坐好。    循翁平日里幽默和善,可是一旦煎坏了药,可是会直接开骂。两个月下来,卉紫早已将煎药技术掌握的炉火纯青,却不想今日再次失手。她垫着布再次开了药壶,见药汤已烧干,残渣糊在壶底。她绝望地瘫坐在地:这下好了,药废了,壶也废了,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上了。天这么冷,不吃饱饭,今晚可如何过冬御寒?    正寻思着,循翁自里间出来,见卉紫一脸绝望地耷拉着脑袋蹲在一边似乎等着被用刑,只是撅嘴叹了口气,捡起药壶便向里间走去。不多时,又拎了个好壶放到炉子上:“接着煎。”    卉紫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循翁。免了罚仿佛捡了大便宜,她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照看起了新药壶。    倒是坐在里间弄药的循翁,心下一直没有停了嘀咕。他知道并不是这药糊了熏醒那丫头,适才她神回未央,不知这宫里发生了何事竟将她从梦中吓醒?    温室殿后窗的宫院,一条奇怪的矮木榻置在一旁,两个宫奴举着一根厚重的廷杖立在一旁等待。不多时,见韩焉走到那矮木榻前。他神态自若地褪去赭石色的朝服,而后便在两位宫人的搀扶下,趴到了那矮木榻上。木榻正好支撑起他的胸口,不至于紧贴布满尘土的地面,却又不耽误下半身挨打。    “陛下,我答应了您,今日就甘愿受罚。”韩焉趴好后,平静地道一句。反倒是旁边举着廷杖的两个宫人,比韩焉还要惧怕紧张。摸不清圣意的二人,不知这一会儿下手是轻还是重。    刘彻倒也不客气,淡然使了个眼色,轻念了一句:“重打。五十。”    两个宫奴举着廷杖,哆里哆嗦地靠近韩焉,举着廷杖犹疑不决。一抬头看见刘彻正一脸不耐地看着自己,这才咬牙狠心,第一棍打了下去。    韩焉闷哼一声,却仍坚持面不改色。    良平义悄然落至温室殿上,探出头,看着下方的场景。    “啊!”第二十杖时,韩焉似乎撑不住了,张口呼喊了一句,却马上死死咬住嘴唇。他弯起臂弯垫在额下将面部圈起,似乎不愿周围人看到自己的冷汗淋漓。    二十多年来纵容宠信,而今,是第一次挨刘彻的打。韩焉咬着牙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罢了,怪自己,染指了本属于他的事物。    突然胸口发闷,喉间腥甜,还未待韩焉反应,一口血喷出,韩焉昏死过去。    “陛下!”宫奴慌忙停了手。    刘彻转头,见这一地鲜血和昏死的韩焉,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多少了?”    “二十又二……”宫奴忙跪地道。    “二十二??”刘彻瞪起眼睛,“二十二就把人给朕打昏了?你等下手也太重了!”    宫奴脑子一嗡,这才断定自己确实会错了圣意,忙匍匐在地求饶。    “停停停停!”刘彻连忙踱了两步过去扶起韩焉。他脸色惨白,一头的冷汗,嘴唇几乎被自己咬破。剥开胸前的衣襟,只见他儿时替自己挡剑的伤疤之处,一股青灰色的病气正缓缓蔓延。刘彻忽觉急火攻心,一阵眩晕,手臂不觉紧紧将韩焉锁在怀内。    一身男装的良平义自后窗翻入,而后悄然行至温室后殿,停在刘彻身后。    刘彻正守着卧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韩焉。    “当初决定打,而今又心疼作甚。”良平义凉凉的一句。    “打是肯定要打。”刘彻回过头,一向傲然的他,现在略显憔悴,“朕是告诉他,朕对他不是没有底线。”    “不过是个女人,何必为她坏了君臣义、兄弟情。”良平义理了衣襟,坐在一旁。    刘彻望着床榻上面如死灰的韩焉,不由得握紧了他冰凉的手背。“当真没有卉紫下落。”    良平义故作一脸的无奈,叹息道:“若是韩大夫都没了指望,我看陛下不如放弃。”    刘彻的手一紧,复又松开来。“没她朕不还是一样。”他说着哼笑,“朕又不是离不了她。”    良平义闻言,不置可否地一笑,她起身上前探望了韩焉一番,不请辞便转身离开。    出了温室殿,她一路轻身捷步地出了宫。    洛城门外向北行向太乙山,荒野似无人之处,隐藏着一座简单的房屋。良平义一路踩踏着枯枝烂叶,不断地转换着方向,天将黑时,便行至房屋跟前。    正在掌灯的卉紫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临近,一抬头见了一袭黑衣的良平义,噌地站起,喜笑颜开。她忙拉着良平义的手至一旁坐下,手舞足蹈地自里屋端出一杯热水。    良平义静静地看着忙前忙后的卉紫,跟随着她再次坐下的动作,将目光定在她脸上。    早在卉紫离开韩焉家后,良平义便已摸清了卉紫的去向。刚入秋时,良平义曾露过一面。今日是两人第二次相见。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的躲躲闪闪与心惊肉跳,此时的卉紫,心里不知多欢喜。倒是良平义,对卉紫的变化略显意外。    这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人人呵护着喜爱着的刘卉紫吗?    良平义不由得伸手,指腹滑过卉紫的脸颊,粗糙干燥。那双原本会每日精心描画的眼,也变得朴实素净。    似乎觉到了自己的寒酸,卉紫低头不好意思地一笑,脸颊上的皴红像两朵可爱的花一般绽放。看得良平义也不由得笑起来。    “我今日才梦到温室殿,你便来了。这次可带了什么好东西吃?”一提吃的,卉紫仿佛两眼放光。    “循翁那老匹夫,究竟是怎么照看你的。”良平义说着,向着屋内横了一眼,自怀中掏出了一包肉脯扔到卉紫怀里。卉紫连忙开了布包,拿起肉脯咀嚼起来。    “你梦到温室殿了?”良平义问。    “嗯。”卉紫吃得开心,只会点头不会说话了。    “梦到什么?”    “温室殿后放了个矮长凳,然后有人举着杖子要打我。”卉紫随口道。    良平义手捧茶盏,看着茶水冒出的氤氲热气,眼神一阵涣散,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怎么了?”卉紫追问。    良平义回过神来:“梦到有人要打你?”    卉紫点头。    良平义叹气:“我倒开始搞不清打得是他还是你了。”    “打谁?”卉紫蠕动的腮停住,咽下去道。    “韩焉。”良平义说完,转头看向卉紫,原本平和的双眼又习惯性地泛起诡笑神色。    卉紫一顿,一脸错愕。    “刘彻怪罪韩焉没寻回你的下落,私下赏了韩焉五十廷杖。不想二十二杖时,韩焉便挺不住了,旧疾复发昏死过去,现在还没醒。”    “旧疾?昏死?!”卉紫噌地站起,肉脯撒了一地,“什么旧疾?怎么昏死?”    “儿时替刘彻挨的那一剑。”良平义笑望着卉紫变化的神色,仿佛看着有趣的事。    “哦!哦!我记得了!”卉紫突然想起这么一说。剑虽未伤着心脏,伤口也早已长好,可韩焉自那起落下了后遗症,惧颠簸怕寒凉,因此才不能征战沙场,落得一身话柄。    “他这一番责罚,也算是为你挨的。”良平义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句,而后看着卉紫眼中的神色变幻。    二十二杖。    “良平义,我没有挨过打,可是我用门栓打过你。”卉紫站立着,喃喃语道,“那门栓,自然是不及廷杖厚重,二十二杖,天啊!二十二杖!”她忽然转过头,“他在哪里,可在家中?我、我、”她话未说完,就要回屋内去收拾东西。    “你且冷静。”良平义坐在原地,不急不忙地拉住了卉紫,待卉紫肯冷静下来听时,才道:“自你离开,他便再次长住未央宫。而今刘彻寸步不离地守了半日了。”    “那、那我要怎样才能看见他?”卉紫焦灼不已。    “当真想见?”良平义确认道。    “当真!”卉紫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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