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杰觉得好笑,这恐怕是你自己的龌龊想法才对吧。
“你别胡扯,就算年龄合适,我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丫头跳这个火坑。”
“那就这么算了?”一想到要跟自己梦寐以求的局长夫人这个身份失之交臂,夏淑萍就特别不甘心。
“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打一次老爷子的旗号四处走动一下,我现在的资历也够了,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没有吴局的支持,胜算小了一些而已。
正月初六是夏家人齐聚宁城军区疗养院为夏家老爷子祝寿的日子,女儿陶晶出门与同学小聚一下,随后自己赶过去,陶远杰夫妻俩则从家里直接出发,赶在饭点之前抵达就行。
疗养院门口做了登记,两人继续骑车上山,在半山腰的独栋小院前停下,推开院门走进去,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与大哥二哥一家相继打过招呼,两人还没来得及进去给老爷子问安,一名医护人员已经推着夏老从书房里出来,厨房那边也准备完毕,夏老朝着满屋子的儿孙们招了招手:“准备入席吧。”
后院里摆了两张桌子,医护人员将夏老推到主位上,长子夏繁平这才领着荣平和昌平两个弟弟入座,随后是最小的妹妹夏淑萍以及三位嫂子和夏家唯一的女婿陶远杰。
至于小字辈,则全部挤在另一桌。
扫视了一眼全场,夏老将目光定格在自己的长孙女夏妍身上,笑容中带着一些不怀好意:“今天的人似乎没到齐啊。”
听出了爷爷的意有所指,夏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啊,她忍不住瞪了一眼堂哥夏俊生,随即朝着夏老撒娇卖萌:“爷爷,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可别乱说。”
“嗯,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处对象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听俊生说,那小子打算考大学,这很好嘛,好好沉淀几年再来讨论这些,不是坏事。”
短短几句话,夏老给夏妍处对象的事情定了性,家里不反对,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随即,老爷子望向夏淑萍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些玩味:“听说我昨天摔断了腿被送到医院去了,淑萍啊,有没有这事?要不是吴家打电话过来慰问,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这么脆,说断就断了。”
夏淑萍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不过她到也不示弱,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家里的独女,从小受宠一直到大,家里也只有她敢这么编排老爷子。
“我也是没办法了,昨天那个情况,如果不找一个理由,我跟远杰就下不来台了,谁让三嫂做事这么绝,说不来就不来了。”
“不就是没去相亲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实话实说了?”夏老爷子的语气依旧平和,但在场的晚辈全都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威严,“还是说,你们两个有其他的什么小九九?”
夏淑萍揶揄了半天不说话,陶远杰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夏老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一切点到为止就好。
“做人做事要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法更进一步,那是你才与德皆不配位,怨不得旁人,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结党营私攀附权贵是小人所为,我夏家若是出了这种损人利己,玩弄权术的败类,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老爷子的一番教训就好像天边响起的一记惊雷,让在场的人感觉振聋发聩,眼见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夏老抬手举起面前的酒杯:“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往后谁要是再拿老头子我来说事,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