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约定是斗禅定功夫,苦行头陀却先用出了法力,自然算是他输。
白云师太却不甘心,忍不住道:“有外人干扰,如何能算?”
脱脱并不看她,只朝苦行头陀咧嘴大笑。后者点点头,道:“师妹,走!”
等行了一截,才道:“本就是过来试探,何必执着输赢。”
白云师太恨恨道:“都怪那姓孟的小贼,累得师兄丢了名声。今次回去,我定要请掌教真人,召集人手,将小贼除去。
还有那女殃神,先前屡次挑衅,荀师妹不和她计较,反倒变本加厉,以后定要寻个机会,叫她好看。”
苦行头陀微微摇头,道:“师妹,你嗔心有些重了,如此妄动无名,地仙之劫,可是要吃亏的。”
白云大师不以为然道:“我派有渡劫法宝、秘法、伏魔大阵,一样不缺,前次餐霞师妹引来玄阴弱水之劫,不也轻易渡过,天劫有何可惧。”
苦行头陀不再劝,径直到了半边老尼与烈火祖师斗剑处。
孟秋落在后头,笑着说道:“八姑,脱脱和尚和苦行头陀波及了你我,我还以为你要找这二人的麻烦。”
“倘若他们只一人在此,我定会上去斗一斗。他们人说,我也不傻。”郑八姑道:
“我虽争强好胜,也不会急在这一时。等从月儿岛取几件趁手的玩意,再回来计较不迟。”
孟秋还怕她晋升地仙后,更加冲动,眼下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
他便岔开话题,问其慈云寺一行的经过。
郑八姑道:“你提供的线索果然是至关重要。那慈云寺是五台派放在成都,盯梢峨眉的驻地,我也不好打草惊蛇。
幸亏寺内只智通和尚一个散仙,且阵法潦草。我隐身进去,耗费了一点功夫,探查出有一处密室。
用你给的玉佩勾动,方才进到里间,找到了开启月儿岛宝库的那把铁伞。”
孟秋对此不甚关心,倒是对慈云寺的来历啧啧称奇,道:“这五台派怎么像凡间行军打仗一样,还在峨眉门口派了驻军?峨眉也不清理清理。”
“那峨眉一样如此,我寻访了几個旧友,打听到一些消息,那个峨眉的什么万里飞虹佟元奇,不也在陕西太白山隐居。”
郑八姑也觉奇特,道:“兴许是这两家有了默契,我们这些个散修,哪里弄得懂这些大派的事。
可惜当年连山大师就是觉着正教、魔道行事嚣张,过于高傲,才聚拢散修另立旁门,有教无类。
五台太乙混元号称继承大师遗志,本事确实不差,门派也兴旺,可理念南辕北辙,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些个大事,孟秋尚且没有太多感触,只觉郑八姑四处惹祸、五十年不出,仍然是旧友遍及天下,很是厉害。或许便是她所说,当年连山大师留下的遗泽。
二人不紧不慢,一路闲聊,直到望见半边老尼和烈火祖师处动静忽然全消,猜测是斗法结束,才加快速度,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果然是烟消云散,正邪两边隔着一条三百多丈宽深谷,泾渭分明,各据一崖。
孟秋注视底下,记得此处原本并无峡谷,山势也是连绵起伏,无论高低,都以白雪为袍。
完全不像现在,群山团成一圈,中有两峰对峙,似有人从地底突兀拔起,周围并无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