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头发花白,却身型说得上健朗的中年妇女,穿一身有些老式的青布衣裳,头发扎成辫子盘绕在头上,面色看不出来怎么样,长得比较严肃,可同时询问她时的语气又无端让人感觉很温暖,下意识想要靠近。
闻着对方身上的药香,楚青鱼已经大概明白对方是什么人了。她赶紧说:“我就是来爬个山,结果从山上滚下来了,腿摔伤了,浑身都痛。”
其实不算太痛。虽然身体呈现重伤状态,让楚青鱼爬起来换个姿势继续躺都动不了,可因为机缘卡是给她带来机缘的,不是要她狗命的,所以在痛感上削减了百分之九十。
中年妇女也没顾得上疑虑楚青鱼的说词,确定她身上的伤情后手脚麻利地先用背篓里的草药给楚青鱼做了个简单包扎,而后转身在她面前蹲下,“小姑娘,手抬一抬给我,你内脏没受伤,身上痛应该只是些擦伤,我背着你先下山再说。”
他们这万石山上可是有狼的,黄停月担心得很,就怕那些畜牲闻到小姑娘身上散发的血腥味,一路找过来把她们俩一起围了。
楚青鱼也知道不能继续在山里停留,什么都没说,配合着爬到了对方背上。两人交换了名字,楚青鱼才知道这位阿姨叫黄停月,是附近刘家村人士,而这座山就叫万石山。
楚青鱼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次的机缘场景居然不是空间上的转移,而是直接来了场时间上的跨越。
这让楚青鱼对自己身上的系统越发好奇起来。
说是一心一意搞钱,可除了日常任务,其他任务提供的奖品多半都是些神奇的能力,不管是许愿池还是现在这个连时间都能无视的机缘卡,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楚青鱼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星空,悠悠然长叹一声。
黄停月听了,以为小姑娘是为自己的状况发愁,很是耐心地安慰:“小姑娘,别担心,你身上的伤都不是很严重,到家我就给你治好,之后养养就好了。”
楚青鱼很惆怅地说:“我不担心我身上的伤,就是忽然发现自己太特别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可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啊,我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
黄停月虽然有点听不懂,可还是觉得这小姑娘心态挺乐观的,哪怕已经有些累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在昏暗的山林里靠着黄停月对周遭环境的熟悉摸黑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在黄停月第三次把人放下休息的时候遇到了没等到她回家,于是不放心地打着手电筒找上山来的人。
来人是一位身子骨瞧着不太健壮的高瘦中年男,随行的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两人拿着柴刀和弯刀,打着手电筒一边往上走一边呼喊黄停月的名字,等两边碰上了,背楚青鱼的依旧是黄停月,只不过她身上的其他东西都有了人分担。
等终于到了刘家村,楚青鱼也知道了中年男人和少年正是黄停月的丈夫和儿子,那少年叫黄芪,他们家是十里八村唯一的赤脚大夫,不少人生了病都愿意往这里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黄家的药便宜,有些病甚至连药都用不上,给几分几毛的诊金就成,实在穷困的人家还能拿点东西抵诊金,可比镇上那个动不动就给人扎针的卫生院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