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走,消息在马上飞!
以清河为圆心,东武县城被破、清河张氏被满门屠灭的消息在以一个异乎寻常的速度传播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拍手称快者有、嚎啕痛哭者有、沉默不言者有、若有所思者亦有……
高邑。
常山张氏所在地。
中堂之内,老老少少齐聚,面色发苦、沉默不言,堂外几个豪奴值守厅门,奴仆丫鬟远远的跪在院门口。
“说说吧,怎么办?”许久,上首的白发老者,扫视一遍众人,问出一句话来。
堂中再度沉默无言。
“大人,孩儿认为,主家遭逢大难,我们应该立刻派人去吊唁,要不然会遭天下人嗤笑。”一个中年人见又一次冷场,赶紧出声为自己的阿翁解围。
“休说废话,吊唁之事老夫知晓,老夫是问姜贼该如何应对?”老者的山羊胡抖个不休,进一步细化了问题。
“孩儿、孩儿觉得,姜贼不敢来犯,他们……”中年人微微抬头打量一眼自己的阿翁,这才一边思考,一边回答。
“啪……”
一声脆响、陶片四溅,打断了中年人的话头。
“不敢?不敢?清河的张氏比之高邑如何?已然让贼子族灭,是不是还等着贼人的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之时,汝还要说不敢?”随着陶碗落地,老者猛的挺直腰身,须发皆张,呵问不休。
堂中诸人头低的更甚,中年人呐呐不言。
“翁翁,翁翁……”
两声略带颤抖的叫喊,响起在中院门口,紧接着此时本应在井陉的井陉县丞张卫出现在院门口,直奔正堂。
坐在正堂中的老老少少,让这声呼呵惊醒,上首的老者看见来人,脸色变得涨红。
“翁翁,孙儿心、心念翁翁,想回来膝前尽孝。”奔进中堂的张卫一口气还没喘匀,已然窜至老者身边,喘息着道明自己的‘来意’。
“孽畜,孽畜啊……噗……”老者见到来人,听到其话语,嘶吼两句,紧跟着一口鲜红的血液自口中喷出,身子软倒下去。
“翁翁……”
“大人……”
“伯父……”
各种惊呼、喊叫,在堂中响起,张府乱成一团……
中山国,毋极县,甄府,后堂。
绫罗幔帐,香气缭绕,一片沉静。
两个少年恭立堂中,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一二岁。
一位二十几岁肤如凝脂的华服美妇,素面朝天,枯坐床榻,面上带着丝丝的愁容,让人我见犹怜。
“哇……哇哇……”
一声婴孩的啼哭,打破了这份沉静,惊醒了枯坐的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