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淡而凌厉,带着不容拒绝,就连莫宛也是一脸欲言又止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我很好奇莫宛说的是什么,但我却没办法去开口问,三个人,最怕的就是,两个人说的话,你永远听不懂,被瞒在鼓里。
我深吸了口气,也附和着沈砚风的话说:“是啊,表姐,先吃东西吧,你少喝点,待会儿醉了怎么办。”
莫宛强挤出笑意:“没事,我酒量还行。”
“那挺好,不像沈砚风,一杯就倒了。”我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太注意坐在对面的莫宛的表情,只是再没听见她回应后,下意识抬起眼皮看过去,却看见莫宛拧着眉,面色略带凝重的望着沈砚风,像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
那种眼神,那种感觉,一定是有事情才会出现的。
我紧抿着唇,在莫宛发现之前已经垂眸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握着刀叉的手都在颤抖,有些事情,在心里似乎越来越肯定了。
这顿饭吃的并不舒服。
我几乎是带着满肚子的质疑下肚的,最后也导致消化不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吃的差不多后,沈砚风起身去了洗手间,剩下的便只有我和莫宛了。
莫宛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她刚刚看沈砚风的目光,所以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关怀的问我:“都好几个月了,也没见你有妊娠反应,还真的挺好的,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跟砚风说,你要是觉得不想麻烦他,告诉我也行,毕竟,我也算是过来人了。”
莫宛的话,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不适。
相反,还会觉得挺窝心的。
可我却没有这么种感觉,我反而觉得好虚伪。
我轻笑了一声,我问:“表姐,你怀琪琪的时候,都是在巴黎么?”
“快生之后才去巴黎的。”莫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说:“琪琪虽然是个女孩,但在肚子里的时候,可真的很折磨人,我有好多次都恨不得不要她了,觉得好累,好在最后都坚持下来了,不然现在,我已经很后悔。”
莫宛谈到琪琪时,眼神中流露的全都是浓浓的母爱。
女子虽弱,但为母者刚,这句话,我也是在怀孕之后才慢慢体会到了一点点,不过还不足够,还得等以后孩子生了,从未来很长的日子中慢慢感触到。
我轻抿着唇,问莫宛:“表姐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巴黎照顾琪琪么?”
“嗯。”莫宛似乎也没有避讳,很正面的回答了。
瞧着她这样,我便不免多问了一句,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我说:“琪琪的爸爸呢?你们之间是分开了吗?”
我的话一出口,莫宛的整张脸就变得凝重起来了。
她双眼都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神色,好像是躲避又好像是憎恨,又或许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秘密。
所有的可能都存在的。
在我等待莫宛回答的时候,沈砚风也已去洗手间回来了。
可能他听见了,皱着眉看向我,语气温淡道:“迟意,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沈砚风的话,让我也有些怔了。
我没想到他突然会对我发出这种“赶人”的举动。
莫宛也楞了一下,她抬眸看向沈砚风,后者也对上她的视线,淡淡地说:“你在这里等等,我让李唯西过来接你回别墅。”
说完,沈砚风也没等莫宛回答好或不好,他已经伸手过来攥住我的手腕了,就这么拉着我直接从椅子上起来,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惊了下,身体重心不稳,腰部直接磕到了桌子边缘,隐隐的疼了下,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对于沈砚风的举动十分震惊。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拿起我的包包和手机,直接就迈着长腿离开了餐桌前。
我几乎是被沈砚风半拉半拽离开餐厅的,整个过程我都处于一种懵的状态。
从餐厅出来,我们直接坐上车了,不过,与其说是坐上车的,还不如说是被沈砚风直接拎上车要更贴切些。
坐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我双眸呆泄的盯着前方。
沈砚风也一言未发,原本我以为当着莫宛的面儿不好说什么,但至少也在离开莫宛面前后会对我多少解释那么一两句吧?
可事实证明,还是我想多了。
呵,我真的有点儿觉寒心。
明明不会发生的事情,我还在抱些什么奢望呢?
无声的叹了口气,紧紧握着沈砚风在将我带上车后放在我面前的包包和手机,我现在心情十分的复杂,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更没办法预料自己在沈砚风的持续刺激下会做出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立刻马上,远离沈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