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和玛莎看向克拉克。
“是的。”
克拉克硬着头皮点头。
其实他也没试过，但这个时候肯定不要让父母担心。
“戴维，千万要小心。”
克拉克脸上带着担忧，上前用力抱了抱戴维。
他暗暗握紧拳头，按理事情因他而起，这件事不该去由戴维去做，他心里不由有些愧疚。
“儿子……”
戴维也抱了抱父母，转身离开，挥了挥手。
“哥谭并不远，用不了几天我很快就回来。”
乔纳森把妻子玛莎抱在怀里，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隐含担心。
“希望上帝保佑我们的戴维平安归来。”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父母的神情，戴维有些无奈。
怎么隐藏能力前，父母担忧他的安全，展露能力后，父母仍然放不下担心。
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加速离开。
……
哥谭离大都会不远，仅仅一水之隔。
隔海相望的两座城市有着密切的文化与经济交流。
和大都会一样，哥谭是一座繁华先进的现代都市，高楼大厦耸立，随处可见，甚至有大都会都没有的高轨电车系统如人体的血管贯穿全城，交通发达，为哥谭的心脏——韦恩大厦输送着营养。
但和大都会不同的是哥谭表面浮华，暗里藏污纳垢，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是哥谭抹不去的标签。
……
嘀嗒！
铅灰色的乌云锁住天空，冰凉雨滴泣沥落下，被打湿羽毛的鸟儿无力飞翔，站在高楼墙壁上探出的石像鬼雕像头上梳理着羽毛。
鸟头发抖着向下探去，鸟瞳倒映下，一把黑伞缓缓穿过街道。
咣当咣当！
“哥谭这个地方好像有散不去的阴云，下不完的阴雨。”
看着长长的铁轨电车带着噪音驶过水泥墩高高架起的轨道，戴维身穿灰色风衣，将手里的伞抬起一角，看了眼阴沉的天，轻叹道。
这就是他对哥谭的印象。
起码前几次来哥谭时，他也没撞见过晴天。
“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怎能不滋生一些霉菌污垢。”
不远处阴暗小巷里，有人脸色发白吸着鼻涕打着哆嗦掏出一卷钱，做贼一般左看右看催促着别人快点拿出东西完成交易，后面还有几人排着队。
紧贴小巷墙壁，无家可归的老年流浪汉胡子缩着枯瘦的身体，眼中倒映着黯淡的灰色天空，麻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几个恶行恶状的年轻流浪汉，穿着破烂衣服，围在点着火的垃圾桶旁，伸出戴着破线手套的手取着暖，瑟缩着发着抖。
看到有人看过来，似几条皮毛打绺脏兮兮的野狗守着自己的地盘，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可是哥谭最繁华的市中心。
戴维摇摇头，登上台阶收起伞，走进了具有古老历史外墙似古堡般的哥谭国家银行。
“没有氪星之子那样的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想在上千万人的城市里找出一个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首先，他需要一些钱。
外面看上去古砖垒成、历史悠久，但银行里面宽敞整洁，粗壮的大理石柱子，松软的褐色沙发，明亮的橱窗。
装潢古典优雅，又不缺乏现代人文气息。
“老旧之物也会焕然一新。”
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在对端着免费咖啡的一些客户，侃侃而谈着。
“还记得么，之前那个老旧的咖啡机总是过滤不掉咖啡渣，使得客人牙上的总是占着渣子，不知道被多少客户抱怨。”
“看看我们现在的哥谭国家银行，环境清新，设备现代，高科技的安保系统，我们保证会为大家提供更优质的服务，更安全地保卫你们的财富。”
走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无视张开双臂面带自豪说着的大堂经理，戴维缓缓走到柜台旁，准备办理业务。
“我相信——有谁会不喜欢现在的哥谭国家银行呢？”
“话不要说得太死，先生！”
突兀的高声话语插入，一群身穿西服、手持冲锋枪、肩挎黑包，戴着红头罩的劫匪，闯了进来，为首之人戏谑道，用枪指着经理。
“我更喜欢六十年前的银行，那个时候的银行金库门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厚，用坦克轰都轰不开！”
啊啊啊……嘭！
刺耳的惊叫瞬间在银行内响起，未等害怕的人们鸟兽般逃散，一声枪响，爆了表情僵住的银行经理的头。
“循旧，对人没坏处。”
尸体倒下，那人优雅地笑了笑，食指贴住嘴，嘴里轻轻吐出的话语似冬季寒风吹遍大厅，让人浑身发抖。
“比如，你们现在就该通通老实趴在地上，像教堂房梁上的老鼠一样一声不吭，否则我们就拿你去装饰墙壁！”
白天抢劫国家银行，胆大包天的犯罪。
到哥谭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再尝到哥谭的特色了。
戴维扫了一眼。
“这座城市这么迫不及待唤醒自己对它的印象么？”
一个个头戴红头罩，身穿黑色西装，胸前甚至别着一朵红玫瑰，端庄优雅得不像是来抢劫银行，倒像来出席参加宴会。
多么有格调，不过话说回来哥谭并不缺有格调的罪犯。
“哦，这边还有个小子没有照做，是听不懂话么？”
大厅的人浑身发抖的趴下，唯独一人仍站在那里，面色平常甚至带着点好奇在扫视，仿佛没有看到这是一场随时会有人丧命的银行劫案，十分扎眼。
看到戴维，劫匪头目笑着挥了挥手，像打发宴会上的小厮去给他端来一杯香槟一样。
“红头罩五号，给这位不听话的先生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在他身后的劫匪里其中走出一个小喽啰，气势凶狠跑到戴维面前，利落地用枪指住他的脑袋，声音低沉凶恶让人害怕。
“跪下，我叫你跪下！”
说着，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腿弯，但像踢上了一根钢柱，纹丝不动！
脚下暗痛，红头罩五号头罩下皱了皱眉，眼底掠过惊诧。
“早听说哥谭民众生活困难。”
挑了挑眉，面对眼前毫不起眼的红头罩五号，戴维轻笑。
“但没想到——韦恩集团的主人布鲁斯·韦恩也沦落到要来抢银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