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肉。”狼尾说,“怎么样?我自己煮的,可费了不少力气。”
“最近去打猎了?”金熊又抓了块兔肉塞进嘴里,“也不叫上我。”
“哪有空打猎?”狼尾说着,“兔子是集市上买来的。”
金熊端起酒杯向狼尾举了举,仰头一饮而尽。狼尾也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赶紧吃。”狼尾看着金熊,“吃完了快回去。——当值得有当值的样子,你可是侍卫长。”
“什么侍卫长,就那么回事嘛。”金熊嘴里嚼着肉,又灌了口酒,“咱们现在就是看门的,你看北门,我看南门,跟那看东门的看西门的一样。”
“咱们守的是白鹿宫的门,那就跟别的门不一样。”狼尾说,“少喝点酒,一会儿回去不像样子。”
“知道了。”金熊低头扫兴道。
金熊十七岁,比狼尾小两岁,在雏鸣院读书的时候就跟狼尾要好,把狼尾当兄长一样。
“老头子寿辰快到了。”狼尾拿起酒壶给金熊斟了一杯酒,“有空咱们几个得聚聚,一块把老头子的寿礼买了。”
金熊笑呵呵看着狼尾,道:“我就是想来跟你说这事儿来着。”
“鹤泽那小子现在做藏书馆馆长,听说自在得很,青石在治兵所当弓失长也不错。”狼尾说,“甘格罗给行政官做庶务官可真是难受了。”
“总比我们强些吧。”金熊道。
“那让你跟甘格罗换换,你干吗?”狼尾问。
金熊连连摇头。“不换不换。”金熊抬手擦了擦一嘴的油,“还是这儿自在些。”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兵士的呼和声,似乎还有女人的声音。
狼尾心头一紧,起身便往外走,金熊也追上去。
“青株?”狼尾看到门口的女人,一惊,口中不由低声念道。
“侍卫长,她……她非要见你……”一个兵士指着青株吞吐道,一脸茫然,实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你是何人?”狼尾看着青株。
青株被狼尾这一问,看着狼尾,愣愣地呆在那里,不知作何回答,欲要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金熊和两个守门的兵士都呆呆地看着青株,这大半夜,一个宫廷侍女出现在这白鹿宫的北大门可不是什么常见的景象。
“进来说话吧。”狼尾脑门上马上就要浸出汗珠来了,此情此景,当着属下的面,着实有些尴尬,转身往屋里走去。
青株迈步跟在狼尾身后进了屋,金熊跟在后面,摸着脑袋,还没回过神来。
狼尾把青株带进里屋,回身一把抓住青株的胳膊,攥得紧紧的,青株疼得拧住眉头。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狼尾凶狠狠地瞪着青株。
青株挣开狼尾的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铁牌,递到狼尾眼前:“你的明符丢了。”
狼尾瞬间觉得惭愧不已,眼神躲闪开,抬手从青株手里接过明符,低头道了声“谢”。
青株转身便往往外走,撞在正要进来的金熊身上,低头向金熊行个礼,继续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