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园里的小院错落而置,小院之间以花草林木相隔,这让狼尾颇为得意,每次越进香园,都能以园里的树木作掩护,像一头夜行捕猎的猫,穿过一片高高的灌木丛之间的石径,走到阿雪院落的墙下,那段墙头被墙里伸出来的树枝遮掩着,墙亦不高,能轻松地翻过去。
“殿下。”青株透过门缝低声喊道。
狼尾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廊里,转头看着青株的房门,门缝里透出昏昏的光来,青株站在门里,脸半掩着。
“殿下,夫人……夫人去侍寝了。”青株的声音又从门缝里传出来。
狼尾胸口一阵酸楚,随即平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对青株喃喃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抬步要离开。
“殿下。”青株叫住狼尾,门缝开大了些,“你进来吧。”
狼尾站在那里没有动。
“殿下,我有话跟你说。”青株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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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尾犹豫了一下,转身面对着青株,青株把门又开大了些,狼尾迈步进了屋,一阵香暖气息扑面而至,让他有些紧张起来。
青株关了门,上了门栓,放下厚厚的棉门帘子,走到桌边,挑了挑油灯的灯芯,火苗扑朔朔燃得旺了些,屋子里也亮起来。
“太晚了,灯不要太亮。”狼尾担心地看着桌上的油灯。
“门窗都封严了。”青株说,“外面看不见的。”
狼尾看了一眼窗子,和门上一样,也挂着厚厚的棉帘,绿底的帘子上,绣着两条大大的金鱼,精美漂亮。
“女人的屋子就是不一样。”狼尾心里胡乱想着,扫视了一下青株的房间,干净得有些过分。
“殿下,你坐。”青株显得有些局促,说道,“我给您泡茶……您还是喝酒?”
“不用。”狼尾摇了摇头,“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什么事快说吧,我还得赶紧回去。”
“雪夫人的事。”青株说,低下了头,“你和雪夫人的事。”
“怎……怎么了?”狼尾看着青株,目光闪烁着,也低了头。
“殿下,以后你别再见夫人了吧,你们这样是不对的。”青株说,“雪夫人……雪夫人毕竟是王上的女人。”
狼尾头沉沉的,走了两步,让自己离青株远些。“我知道……”狼尾几乎背对着青株,沉吟道。
“殿下。”青株走到狼尾背后,祈求似的,“你不要再去找雪夫人了。”
“我……”狼尾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会儿,睁开眼睛,喘了口气,“我得走了。”说着脚便向前迈去。
“殿下。”青株抓住了狼尾的胳膊,“离开雪夫人吧,这样对你、对雪夫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