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尾看着刑官,摇了摇头。“您不用审。”狼尾说,“我服罪。”
“多谢殿下。”刑官向狼尾低了低头。
“我从头说起。”狼尾说,带着征求同意的语气。
刑官点了点头。文书全神贯注,准备记录狼尾的话。
“我认识……”狼尾刚开口就紧张地喘不过气了,他慢慢把气喘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认识她的时候还在雏鸣院,有一次,我逃了课在白鹿宫里乱跑,不知怎么跑进了香园,碰见了她,她吓坏了,跟我说,私闯香园要杀头的,我说我迷路了,她把我藏在花园的一个假山洞里,让我等到天黑,然后偷偷把我送了出去。”狼尾回想着那段过往的时光,满眼思绪,“后来,我就常偷偷跑去香园找她,每次她都说我不要命,可每次又那么高兴,她高兴,我便也高兴,她比我大两岁,我就叫她姐姐。”
刑官眉头突然紧紧皱起了眉头,侧头思索着。
“再后来……”狼尾继续说道,“再后来,我们做了万不该做的事。”狼尾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离开雏鸣院以后本来要去治兵所任职,正好青石想去治兵所,我便请乔师傅给我俩换了职,我留在白鹿宫做宫门侍卫长,也是为了方便和她见面,然后,一直到现在……”
“你说他比你大两岁?”刑官伸手打断了狼尾的话,眉头依旧紧锁,看着狼尾,“你说的‘她’,是谁?”
狼尾看着刑官,愣住了,没有说话。
“她比你小才对?”刑官继续说道,“而且,我算了一下,她应该是在你离开雏鸣院以后才进宫的。”
狼尾愣了良久,咽了口唾沫。“为什么……”狼尾与刑官四目相对,“……为什么抓我进来?”
“你与雪夫人的侍女通奸,那个侍女怀孕了。”刑官道,“雪夫人告发了你。”
“雪……”狼尾心里像被撞了一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刑官,“怀孕?你说青株怀孕了?”
刑官点了点头。
“怎么会……”狼尾抬起双手捂住脸,一副痛苦的样子,良久,把手从脸上放下来,“阿雪告发我?”狼尾哼哼笑着,“我是跟青株通奸了,我不仅跟青株通奸,还和雪夫人通奸,我在雏鸣院的时候雪夫人就是我的女人了。”
刑官的文书呆呆地盯着狼尾,手里的笔已经僵住。刑官也愣了好一会儿,突然醒转过神,从文书面前抓起审讯记录,走到角落油灯处,抬手将审讯记录点燃,全部烧掉,又用脚将地上的灰尽踏烂。
“大人……”文书惊恐地看着刑官。
刑官走到文书面前,重重地扇了文书一个巴掌。“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知道吗?”刑官盯着文书的眼睛。小文书捂着脸使劲点着头。刑官又转头看着狼尾。“殿下,你刚才什么也没说。”刑官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头敲敲桌子,“现在,我开始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