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遇到搅局的同行了!”
老者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不露声色。
反倒是妇人惊弓之鸟般被骇了一跳,忙不迭追问老者:“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用慌,不过是碰到了同门的小杂碎而已,这种一看就只学了皮毛的生手,我打个响指就能给她灭了!”
几乎是老者的话刚落,紧闭门窗的房间内,一股凉风不知从何而来,竟直接将红床旁剩下的蜡烛全吹灭了。
老者:“……”
漆黑骤然笼罩,房间内的妇人也是惊呼一声,瑟瑟发抖的躲在老者身后:“廖、廖大师,我看着不像是小杂碎,这都没风,蜡烛是怎么灭的?”
廖大师也感到背后蓦地起了一阵凉意,其实他清楚,能靠意念干扰他做法的就不会是小杂碎。
“没事,看我不把她的神识打碎!”
话落,廖大师也闭上了眼睛,抽离出自己的神识意念,开始与鹿瓷安斗法。
斗法的过程中,双方皆不能被干扰,否则便有可能走火入魔。
廖大师本以为,对方就算不是个小杂碎,也差不多是個实力逊于他或与他相当的玄门中人。
却万万没想到,斗法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的神识就被对方重新打回到体内,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蓦然睁开眼,呕出了一口血。
为了不让雇主看见,他硬生生将到口的血咽回肚子里,第一时间就是去护红床床头正上方供奉的灵牌。
那漆黑的灵牌上,写着纪溪的名字,底座压着一张符,上面是纪溪的生辰八字,廖大师就是以此为介质,达到给青年换命的目的。
“既是玄门中人,却行此等阴损背徳之事,就不怕遭天谴嘛!”
一道飘渺若歌的淡然女声,带着极强的威慑,震的廖大师心间一颤,浑浊的老眼更是瞪圆老大一圈!
女人,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玄门之中,阳盛阴衰,女性百人中能出一人就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在帝京叫的上名号的玄门女性中,除了他师父外,他再未听说过第二个,仅凭隔空意念,便能与他斗法,破坏他法事现场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
这一下,连廖大师都慌了,头望着屋顶上空,吼叫发问。
鹿瓷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倾倒了灵牌旁的烛火,让烛火燃烧灵牌,以及灵牌底座写着纪溪生辰八字的符纸。
“大师,灵牌着火了——”
妇人一声疾呼,才猛地让廖大师回过神来,扑向灵牌灭火。
但那火,如同被人操控,廖大师越想扑灭便越扑不灭,甚至,火舌还卷上了他的衣袍,让他如同火烧屁股般,自顾不暇。
同一时间,位于医院的鹿瓷安,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廖大师的灵牌已经被她损毁,纪溪的生魂,也差不多可以重回体内了。
闭眼之中,鹿瓷安又飞速燃上了第三根还魂香。
还魂香一燃,病床上原本安静的纪溪,突然开始痛苦的浑身抽搐起来,连带着口中发出“啊啊”的怪叫声,就像是在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