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回答道:“皇兄,臣弟认为我们现在必须要迁都,应天虽然也颇具气象,但终究只是偏安一隅之地,若不能对北方的战事作出快速的反应的话,很难保证我们后代还会不会有能争善战之士能够保卫北方边疆太平,若有则无妨,可若没有,我们大明难道以后要像南宋一样,苦守长江以南?”
“所以我们必须要迁都,有支持迁都长安的,有支持迁都洛阳的,在我看来长安和洛阳我们都不选,我们就选北平,死守大明朝的北大门,由皇帝亲自来守,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难道不是一桩美谈?”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朱棣品着这两句话眼睛都亮了,他转过头来紧看着朱松,拍了拍朱松的肩膀,不由得夸奖道。
“说的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纵观历朝历代,还有比我大明更气象磅礴的王朝吗?”
“就按照你说的,朕心已决,什么长安、洛阳朕都不考虑了,要迁就迁到北平去,这话说的太好了!”
“我要把这句话写下来,我要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让后世儿孙,让后面的皇帝们都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啊!”
朱松听了之后,像模像样的拱手道:“那还不都是四哥教的好?”
朱棣听了之后哈哈一笑,拍了拍朱松的肩膀:“你终于叫朕四哥了,自打这登基了之后,咱们哥俩一下子生分了不少。”
“既然你叫了朕四哥,朕也想托你在给朕办件事。”
朱松仿佛猜到朱棣的想法一样,抬头看着朱棣。
“可是钱的事?”
朱棣点了点头:“就是钱的事,两浙两淮的盐税收不上来,两浙两淮的官员们肯定偷偷的藏下了不少,当初天下大乱他们为了藏点钱,替自己想,朕不追究他们,可是现在新朝初立,国家已经安稳了,他们还不把钱交出来,那就是个事了。”
“齐泰黄子澄抓回来之后锦衣卫还要彻查那些在我们进城之前跑出去的大臣们,那些忠与建文的旧臣们,朕已经和他们的清算了一番,但仍旧有不少的旧臣的家人们逃了出去。”
“要找到他们,要把他们抓回来!这些靖难遗孤恨朕、恨你一定恨得要死,他们要是不抓回来的话咱们这日子过得也不踏实,觉也睡得不安稳。”
朱松拱手道。
“臣遵旨!”
……
朱松离了皇宫之后,朱棣独自一人回到了御书房,看建文这几年批阅的奏折。
朱棣越看是越窝火,这钱收不上来也就罢了,这怎么办臣子的还做起了皇上的主?
那方孝孺察举上来的官员们,有一半是两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的,还有一小半字都没认全。
朱棣不由得想起当年起事的时候,方孝儒草拟的讨贼檄文写的那叫一个好,朱棣看了觉得是既痛快又糟心,痛快的是此人的文笔实在是好的不像话,糟心的是此人不能为自己所用,而且他写的讨贼檄文还是骂自己的。
这连年征战的疲惫,在朱棣的身上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如今皇位也坐上了,按理来说朱棣正是应该轻松的时候,可朱棣之间的心情沉甸甸的,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不踏实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