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闻言,哈哈一笑。
“这自古历朝历代,重农抑商,已成规矩,尤其我汉人王朝更受儒家思想所影响深远,本王倒是觉得这国家少了商人,怕是南北货物不通,货物不通这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是死物,这货物流通起来,银子才会流通起来,银子流通了起来,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活物。”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就有来有往,变土为宝,本王还是很看好商人的,当然了本王看好的是那种遵律守法的商人,可不是那种欺压百姓,官商勾结的奸商。”
朱松说完,沈正从一愣,而后两人哈哈一笑。
沈正从夸赞道:“草民经商多年,如今在殿下的口中听出这样的话,草民心中甚喜,不过我大明朝对待商人已经是厚恩,我们商人的税收收的很轻,即便是不能穿锦绣华服,商人们也是心中铭记着朝廷的好啊!”
朱松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话,这规矩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也就是自己的爹,自己即便是不认同在这些微末之处上做文章,但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老爹的不是。
沈正从见着殿下不接话,心中已知自己刚才话说多了,正要看向姚东望想让姚东望起个话题的时候,却见姚东望直勾勾的盯着楼儿,眼睛都挪不开了,怪不得他刚才没插话。
沈正从在石桌下轻轻的踢了姚东望一脚,姚东望一愣回过神来,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而后又明白了沈正从的意思,赶紧将一块肥美的螃蟹夹到了朱松的面前。
“殿下,这杭州的螃蟹虽然不如阳澄湖的螃蟹那么有名,但却也颇有其螃蟹的美味,还请殿下尝尝。”
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如今正是八月末,眼看着九月初虽然早了一些,但是这雌蟹依旧肥美。
朱松夹起筷子,正要对着螃蟹下手,像往常一样拿着筷子一通乱捅的时候,沈正从连忙伸手制止住了朱松。
“草民见殿下并未带侍女而来,这剥蟹是个讲究又麻烦的活,既如此,还请殿下应允,让贱内来替殿下剥蟹!”
“这个……”
朱松有些犹豫,好歹是人家的媳妇,让人家媳妇伺候自己吃饭,这恐怕不太好吧?
沈正从见朱松为难,便立即开口为朱松解忧道。
“殿下不必为难,殿下身为朝廷亲王皇亲国戚,又是此次奉旨南巡的钦差,这身份已经是高贵的不能再高贵了,我与贱内那都是泥土一般低贱的东西,能服侍殿下剥蟹,是草民贱内的福气!”
程楼儿也在这时适时地补充道。
“是啊殿下,能服侍殿下那是贱妾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说出去,只怕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眼红羡慕,还请殿下将这福气赏赐给贱妾!”
得得得,这两口子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一会儿这贬低自己是个轻贱的草民,一会儿那边那位草民的夫人又说是侍奉韩王是个让人眼红羡慕的荣誉和福气,求着自己把这个荣誉福气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