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本督话还没说完呢,通政司一定不敢派人去锦衣卫要人,你这样,让咱们手底下的番子去乔装成老百姓,到处散播谣言,就说那个张铁柱杀人如麻,韩王殿下不光不依照大明律法交人,还公然袒护,就说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几百口人都被他杀干净了。”
“等到京师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你就逼着通政司让他们抓紧派人把人抓回来,要是不敢抓,就让他和咱们东厂联合办案,怎么着也要把这个张铁柱给我抓起来!”
牛福点点头,而后又问道:“厂督,咱们把人抓起来之后,是要用刑吗?”
厉元奎瞪了牛福一眼。
“废话!那是必须的,咱们东厂的刑罚可比锦衣卫的还狠,不管你是多硬的汉子,进了咱们东厂的大牢,也得变成一个听话的葫芦、一个说什么就听什么的软蛋!”
牛福闻言露出一缕阴险之色。
“明白!厂督您就瞧好吧。”
通政使司。
通政使李祥看着下面的的老太婆嗷嗷的哭的厉害,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通政使司本来负责的是各地奏章的呈报,通政之意,就是要使政事如同流水一样通畅。
老百姓要去告官应该是要去宫门口的登闻鼓,这个百姓却不去敲鼓,反而是来到通政使司来,这是什么路数,什么章程?
李祥看着牛福,万分不解地问道:“牛公公啊,你们东厂这是什么章程啊?老百姓要去告官,那也应该去敲登闻鼓,为何要来本官这里啊?”
牛福微微一笑,拱手道:“李大人,这位婆婆要高的官若是寻常的官那自然是不用来到通政司,甚至不用我们东厂出面,可是此事是牵扯到了东厂,所以啊,我们厂督大人的意思是,和通政使司联合办案。”
李祥一脸的疑问。
“你们东厂要办案,和我们通政使的关系也不大啊,你们负责的是监察百官,本官也是官,你们就是监察本官的,这要本官和你们在一起怎么办案啊?”
李祥大概是猜出什么事情了,这通政使以前的确负责过一段时间老百姓告官的事情,可是后来负责登闻鼓了,通政使就没这个责任了。
后来空印案爆发,通政使司曾经配合过锦衣卫查案,重新肩负起了老百姓告官的责任。
东厂今天来很显然是要以当年的先例说话,要通政使司协助东厂查案,而一般的案件肯定找不到通政使司,所以说东厂现在查的这个案子,没准就和锦衣卫有关。
和锦衣卫有关那就相当于和韩王有关,东厂这是要和韩王斗一斗啊。
李祥现在可是不敢去掺和这件事情,原来的话还好说,锦衣卫没有监察京中百官的权力,现在不一样了,韩王殿下入了内阁,成了内阁首辅,虽然并无决断之权,但是想要偷摸使绊子还是花样多多的,作为在朝官员,李祥实在是不愿意去招惹韩王。
牛福听了李祥的话,缓缓回答道:“李大人,您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虽然咱们东厂负责监察京中百官,可是咱们说来都是皇上的臣子啊,朝廷出了事情,自然是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同为皇上分忧不是吗?你看现在就有一桩烦心事,就是这件事,您先看看案宗啊!”
李祥警惕的看着牛福,随后打开了手上的案宗,一番查看之后,李祥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韩王殿下的护卫在靖难之役之时去屠杀了一个村子?还杀了一个知县,而且还和白莲教和靖难遗孤暗中有所勾结?”
牛福笑着点头:“千真万确,您看人证都在这了,李大人,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李大人得和我们东厂一起查查韩王殿下身边这个护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