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只有汪以芙和沈慈两个人。
汪以芙把水晶肘子从井水瓮里拿出来,又把调好的酱油汁放在一旁。
沈慈先夹了一块对着天光看了看,汤汁冻清澈透明,刀的切面都有像水晶割裂留下的一丝一丝的痕迹。
里面的肘子肉像被冻住似的,悬在水晶里。
“汤冻清澈,又比昨天好看了许多。”
沈慈吃了一小口,细细品了品,再将整块吃完,随后把汁淋在水晶肘子上,就着汁吃了一口。
汪以芙见她表情若有所思,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慈想了想,遂道:“以芙,这个清汤,在吊的时候一定不要舍不得放盐,汤里没有底味,淡了。”
“我今日特意少放了盐,怕汤里有盐再加上这料汁,又咸了。”
“这就是问题,你这料汁太咸了。肘子是的底味本来就淡,汤冻肯定更淡,料汁太咸了,尝起来入口就咸,汤冻却没有入味,总不能让考官们靠自己嚼吧。”
汪以芙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明日再调整。”
“慢慢来,还有五天呢。”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没多久了,咱们尝尝琉璃鸡吧?”
沈慈把倒扣在盘子上的碗拿开,里面窝着栗色油光的琉璃鸡。
今日的琉璃鸡,沈慈多准备了一小碟湿蘸料,蘸料是淡淡的鸭黄色,汪以芙用筷子沾了尝了一点,是酸的。
“金桔?”
“是的,用金桔汁调的这个蘸料,吃鸡肉的时候就没那么腻,配合鸡皮上的甜味,还能多一种酸甜口。”
“沈慈,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陈嬷嬷说过的话。”
沈慈在探讨厨艺的时候,总会看着前方远处,把她的所思所想像惊喜一样说出来,她对于琢磨厨艺实在痴迷,无人能及。
“陈嬷嬷那时候说你知道在食客的角度做菜,用阴调和阳,所以我这盘琉璃鸡,除了用更长的时间做得更脆,就是要用清爽来中和油腻,我尝了好多酸爽的东西,金桔是最佳答案。”
“你说得很对,如果当时有这个蘸料,我那盘乱拌菜就显得画蛇添足了。”
“若不是你的乱拌菜,我也不会去找金桔做蘸料了。”
“那我们这是相互成就,互帮互助了。”
沈慈轻轻舒了一口气,道:“这次时间充足,又找到了金桔作料,但愿能让他们满意。”
“沈慈,你放心,只怕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菜。”
“又说胡话了,快尝尝。”
汪以芙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刚嚼了两口就吐了出来,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说道:“好甜!沈慈,太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