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星跪在地上,两只胳膊被反剪,抬着头惊恐道:“皇上,小的冤枉呐!”
皇上眼眸深沉,微微抬了抬头,说道:“皇后,你好像对朕身边中意的人,很有意见呐。”
“臣妾并非那等小性不讲理之人,这些替李喜运送药材进宫的人,是从仇星的药材铺拿货进宫,而这些清扫匠人,也是仇星作为内侍大统领亲自挑选的。”
皇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烦闷,问仇星道:“怎么回事?”
仇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喊道:“皇上……皇上,小的冤枉呐,这宫中清扫工匠乃是惜薪司招人办事的,与小的无关啊。”
皇后娘娘直面夫君,不卑不亢,续道:“臣妾前日问过惜薪司的话,仇星自从被李喜推荐给皇上当首领太监,这清扫工匠全是仇星家人带进宫的,登记在册的人里,还有好几个姓仇的,乃仇星远亲。”
“皇上,小的也为难啊,家里人知道小的在这个位置,难免有人来求帮忙的,小的不过推荐过几个人,并未强求……”
皇后娘娘隐怒问道:“那为何宫中戕害皇嗣后妃的私药,偏偏是你家的药铺出来的?”
“皇上,有些宫人们为在小的这里讨好处,便去小的家里开的药材铺买些药材,小的也犯难,都是人情世故,小的实在没办法,可这药材进宫,实在与小的无关。”
皇后娘娘又道:“皇上,抬运药材进宫的那几位,已经承认是仇星安排的了,这些私自使用的药材也与仇星家药材铺的药材对比过,品质、来路一致,确实是他家出来的。仇星这话,信不得。”
“皇上,皇后娘娘对李娘娘和小的多有不满,只怕是安排人,故意陷害李娘娘和小的……”
“卑鄙小人,胡说八道!”先前哭泣的后妃,此时站出来为皇后娘娘鸣不平,走上前来跪到皇上面前恳求道:“皇上,您是天子,是国君,也是臣妾的丈夫,臣妾儿子的父亲,如今您的妻儿被这等卑鄙小人所害,您可否舍弃偏爱,给您的妻儿一个公道?”
此时,李娘娘从起居室梳妆好出来,走到皇上身边,伸出一只手,皇上便将她拉到身边坐着。
刚坐下,李娘娘又吹起了耳旁风:“臣妾年老珠黄,实在不值得让皇后娘娘如此费心,只求皇后娘娘放过臣妾,让臣妾能与皇上厮守终身,臣妾哪怕只是一介宫女,也是甘愿的。”
说着,李娘娘拿着手绢又要抹眼泪,皇上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什么一介宫女,爱妃切莫说这些丧气话。”
“皇上!”跪在地上的后妃,痛哭道:“请您明辨是非,为臣妾等后妃们和孩子们争一口这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吧。”
“你闭嘴。”
龙颜一怒,那后妃倒吸了一口气,随后哭得越发厉害,不能自已。
“扶安嫔去东殿那边休息一下。”
皇后娘娘为安嫔顶撞天子找台阶下,安嫔身边的女史眼力见高,赶忙扶着人出去了,皇上的袒护之心昭然皆知,贤宁两妃子的脸色也不如先前轻松,不知是否有所动摇。
皇后娘娘见此情况,一条腿一条腿曲下来,跪在地上,恳切道:“皇上三年前,便是在这东殿内与臣妾结下良缘。
皇上说臣妾要记住,身为皇后,不仅是妻子,更是国母,宫内要引领后妃,作妇人表率,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记住,是国母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