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非要和人家开这样的玩笑,明明他很担心那位小姐。”鹤姬拍抚几下殿下的后心,又从他怀里挣来,点了两下凤曜的心口,埋怨道。莫不是时间紧迫,那位黑衣公子可能真的会动手伤人。
“开个玩笑而已。”凤曜语气轻慢,悦耳低哑的声音顺着少女的耳畔直入人心。他把玩着裂开的瓷白茶杯,白净的手指某一瞬间看过去也像瓷器做的。
千面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靠谱又听话的属下,他不会说话,凤曜不担心自己什么秘密被泄露,他很强大,逆天的恢复能力和几乎毫无代价的预言能力为凤曜挡下了数不胜数的刺杀和暗算。先前能让这个人为自己所用是因为他身边的巫女能缓解灵魂上的刺痛,于是千面沉默的跟着他。
二皇子搞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这么听话的被他“交易”出去,即使那个女孩之后破了他的诅咒,但之前她濒死的时候他是如何判断自己应该相信什么呢?千面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谨慎又冷静的人,不是什么他所说的“随意揉捏的走狗”。
事情变得很有意思起来了。
在狐狸即将到达琴岛的时候,另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了宫,抱着一个檀木盒子,前往千家。
昏睡的古凌远只感到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心悸,即使他想要从这绵绸恐怖的睡意中挣脱出来也有心无力。
守在他身边的是白沉香和古临江,她们母女二人自然能听到室外哗哗的雨声,她们一方面也发自内心的的欢喜这大雨的到来,另一方面,她担心真的是千音染祈雨成功了,这样的话再想除掉这一对碍事的姐弟就不得不需要更多的付出。
“你二爹爹那边是怎么说的?不是拜托他帮忙除掉这个扫把星吗?”白沉香压低了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男人,又带着女儿去了偏房。
“他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今天就是千音染的死期。娘,不用这么担心,我二爹爹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还这么宠我,肯定能办好的。”古临江笑着摇了摇她垂在身旁的手臂,面上是一派的单纯和可爱,如果忽略掉她的话语,那确实是一个娇憨明丽的才女。
白沉香听她这么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她总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皇宫的琴岛,一群太医们进进出出,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出来。
风之涣不动声色地问道:“小染怎么样了?”
符青山秀丽的细眉也微蹙着,等着太医们给他们一个答复。
太医们左看右看,具是不敢言语,只有最为年长的一位向他指了指屋里一直站在千音染旁边的天水寒,“老夫的医术已经不及这位皇子了,老夫束手无策。陛下可以问一问他怎么看。”
不等风之涣唤人将天水寒请出来,他自己便往这边走来。
天水寒:“参见陛下。”
他的白袍先前被雨水打湿,在把千音染送到琴岛放到柔软床铺上,动作间昏迷的少女身上大片大片地落下皮肤些许碎片,露出底下粉红的血肉。他不敢轻易将她衣服褪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自己的白袍也被血染红一片。
“小染现在怎么样了?”皇上不厌其烦地再问了一遍,对面的质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风之涣心下一沉,没有追问下去。
天水寒身边的书童捧着一个装饰华美的盒子赶过来,他打开盒子确认了一下就面无表情地盖住,盒子里醉人的香气依然溢了出来,飘散在雨中。仅凭一丝香气,符青山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有些哑然地看着面前年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