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荣脸色凝重,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沉声道:
“如此一来,便只能前往辽西就藩了……”
雍博荣身旁站着的一众心腹,此时知道已经毫无回旋之地了,皆是神情低落,面露忧心忡忡之色。
这些心腹得力之人,不少都是昔日东宫旧部臣属的族人子嗣。
他们死心塌地地跟随李玉鉴,就是为了洗刷家族父辈所蒙受的冤屈。
可如今却被逼着,前去必然沦丧的辽西战场,替大梁君臣背锅,致使报仇希望渺茫。
不由的,沮丧灰心,失望气馁的情绪,油然而生,充斥众心腹之间。
雍博荣微微抬头,察觉到一众心腹们,此时的情绪低落,灰心丧气,眉头不由微微一挑。
只见雍博荣缓缓起身,环顾一众心腹,轻笑道:
“诸位,可是自觉大业无望,生出了气馁退缩之意?”
听到雍博荣突然出声,众心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
雍博荣看向众人,那俊秀的眉宇之间,此时勐地绽放出锐利自信之色,朗声道:
“诸位觉得辽西战事,胜率渺茫。我却认为,此乃天意襄助之举,上位大业可期!”
眼见雍博荣露出了这般昂然自信之态,一众心腹似乎被其感染,视线齐齐投注于他身上。
这段时间,雍博荣在神京之中步步算计,搅弄风云,几乎将大梁君臣都算计于手掌之间。
能力之出众,这些心腹亦是看在眼中。
是以他们对这位雍家公子,甚是信服,此时也愿意听他的这番高论。
雍博荣脸上带笑,眼神坚毅自信,朗声道:
“幽燕之地,关隘重重。山海关、居庸关、古北口、马兰峪……皆是天下雄关。重镇北平,更是城高池深,几非人力所能攻克。辽西大军虽损兵折将,可剩余将士,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据雄关坚城而固守,敌军必束手无策!”
“兼之此战,乃保家卫国,抵御外敌之战,必得辽西民心支持。反观瓦剌、高句丽,勾结一起,只因利而苟合,此前两国亦有嫌隙,又岂能真正摒弃前嫌,齐心协力?”
“是以,纵然是五万对四十万,亦是优势在我!”
听到这里,一众心腹眼中微微一亮。
是啊,幽燕之地,自古便是关隘重重,易守难攻,哪里那么轻易便被攻下?
反之不说取胜,哪怕只是将敌军挡住北平府之外,立时便能滔天威望加身!
雍博荣见一众心腹听进去了,当即继续开口道:
“此战胜后,燕王殿下必将携护卫国境,驱逐敌寇之功,收拢边关精锐大军,威望加身,为天下人所称颂。”
“如此威名加身,兵权在握,则大业可成!诸位,又何必气馁?”
直到此时,一众心腹终于稍稍提振了精神,不再似此前那般沮丧,沉声道:
“属下等,谨遵公子教诲!”
“传令下去,收拾一番,准备离京,随燕王前往北平就藩!”
“是!”
等到一众心腹退下之后,雍博荣脸上自信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之中尽显凝重。
五万对四十万,而且还是不见得能如臂指使的辽西兵马,战而胜之,又哪有他刚刚所说的那般容易?
“永康,速去将入京报信的辽西将校请来!”
此时神京之中,真正了解辽西战事的,恐怕也只有这位将校了。
必须将他带来,了解辽西详细情报,雍博荣才能重新谋划。
贝永康闻言,当即神情一肃,抱拳离去。
雍博荣转过身去,看着身后悬挂着的天下舆图,将视线移到了北方幽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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