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瓦剌可汗,派来高句丽帅帐前兴师问罪的,自然不是什么胆怯之人。
泉文祚眼神一动,微微挥了挥手,示意亲兵将人头拿出去,也是用中原官话回道:
“我治军从来严苛,并非针对使者!”
说起来也好玩,一个高句丽人听不懂瓦剌语,一个瓦剌人听不懂扶余语,相互之间只能用中原官话来交流……
马哈木昂着头,直视着泉文祚,冷声呵斥道:
“马哈木前来,是领了瓦剌可汗之命,前来问大对卢一句!”
“今日城门明明已经被攻破,梁军也没有了力气,为什么不继续进攻?”
“我等联军,已经被这小小的宁远卫挡住了十几天,你还想再耽误多久!”
面对着马哈木这居高临下,语带训斥的态度,帐中的一众高句丽将领,顿时面色愠怒地看向他。
明明高句丽和瓦剌只是联合出兵,相互之间并无统属关系。
甚至此战能够如此顺利,还全都靠着高句丽偷袭锦州,这才让前线梁军精锐大败。
而且如今连日攻打宁远卫城,伤亡数万的,也是高句丽大军!
可瓦剌那边,却似乎依旧将自己当做了首领,居高临下地呵斥问责。
泉文祚看着帐中的马哈木,眼睛一眯,右手下意识地摩挲起腰间佩刀刀柄,沉声道:
“梁军如今有决死之意,强攻此城,徒增伤亡。这十几日来,我已命人在城外堆积土山,而今已经快要超过宁远卫城墙。”
“到时候居高临下,箭失倾泻城中,大军再行攻城,宁远卫城一日可破!”
草原部众,实在不擅攻城,对于泉文祚的攻城之法,也插不上话。
马哈木微微昂头,冷哼一声,道:
“其他的,我不管!但可汗已有命令,三日之内,必须攻破此城!”
说罢,马哈木不屑地扫视在场高句丽众将一眼,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实在是让高句丽众将恨得牙痒痒,甚至已经有不少人眼露杀意,手按刀柄之上。
可泉文祚纵然心中亦有不快,却是依旧沉得住气,只用眼神一扫,便制止住了众将。
待到马哈木离去,方才有将领忍不住道:
“大对卢,为何对瓦剌如此忍让?难道我们大高句丽,就怕了他?”
泉文祚冷冷地扫了那名将领一眼,将领才顿觉失言,心中一颤,低头不敢说话。
“不是害怕,而是梁国到底占据中原富庶之地,底蕴雄厚。若是不拉着瓦剌一同前来,等梁国缓过气来,必然是要报复我高句丽的!”
在其他小国看来,梁国纵然这几十年来,国力日薄西山。可庞大的体量在此,还是不免心存几分畏惧的。
“城外梁军的那些骑兵,这些日子虽然损失得差不多了,但还需加强戒备,以防他们毁坏城外土山。等到土山堆积完毕,便立即破城!”
“还要继续和山海关的高继勋联系,若是能够劝说他投降,我等便可从山海关进入梁国腹地,尽掠中原财富,振兴我大高句丽!”
众将闻言,顿时神色振奋,齐齐抱拳,朗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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