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过得实在太苦了。
佛跳墙她倒是知道,但那哪是她这个平头百姓能像的东西?
什么时候,对王巧萍都是普通的存在了?
且看王巧萍一身行头,大概是为了沾喜庆的吧,身上穿的是暗红色大衣,款式简单,并没有什么花样,但是一看料子就不普通。
“呵,不对吧,我见过雅倩的妈妈,和你可不像,而且……雅倩不是早就和她妈妈断绝了关系了吗?现在她妈妈可只有王姨这一位。”
一边又随口回复着王巧萍:“想来宁先生一直呆在医院里面也怪闷的,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还是安安做的菜好,安安上次做的佛跳墙,我想到现在呢。”
这两行泪,含着她多少年的辛酸。
“雅倩不欢迎你们,你们趁着她还没下班,赶紧走吧,走吧……”王巧萍挥着手,直接就赶人了。
“走吧。”绉国东说了一句。
也是,那外头的菜油大味重的,宁先生吃了也不好。
柳红英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绉雅倩背着包从外头进来。
手上也再不像是在农村那样满手的干茧,还有沾满泥的指缝。
“你怎么又来了?”此时王巧萍一个嗓子吼了出来。
柳红英和绉国东进了屋里,只见屋子里拉帘子的拉帘子、剪彩纸的剪彩纸,大家热热闹闹忙作一团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你们怎么还有脸来?”她问。
再加上那点退休金,一大半都用来吃药了,平常吃饭便是能省就省,没一点油水。
还听王巧萍说:“听说宁先生最近的病好了不少,要不要把他从医院接出来,一块儿吃个饭?”
家里的阿姨们也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么多人在,总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不管来什么人,只管往屋里领就是了。
这句话原本是柳红英对王巧萍说的,现在王巧萍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那眼神,大概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当初那个瘦瘦弱弱、黄不拉几,看起来像是个小鸡崽一样的丫头,现在竟然能和京城的顶级权贵攀上亲家。
老头子本来就又懒虽说脾气稍微好了一点吧,后来又生了一场大病,只能坐上轮椅了。
“你这样的亲家,我可高攀不起。”
“亲家母……我这是……”
想想她这辈子还真是蛮苦的,年轻的时候挨绉国东的打骂,现在老了他终于打不动老了,又要端屎端尿地伺候他。
谢晓娟说这完这话,可不叫柳红英心里一酸吗?
“好啊。”
之前她来陆家,嫌弃陆家是乡下,到处都是鸡屎、鸭屎,现在,他们说的话,她连听也听不懂。
绉雅倩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
“雅倩的妈妈……”
现在,看着陆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想着那在狱中受苦的儿子,孙敏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柳红英喊着王巧萍,一开口,已经老泪纵横。
…………
“你们是……”
谢晓娟帮林州扶着凳子,指挥着他拉帘子。
“我……我是柳红英啊,是……绉雅倩的妈妈……”
柳红英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敢吱声。
“怎……怎么?家里来客人了?”顿了一下,她扯着笑容问道。
“是啊,这不是看着咱们家安安要办喜事了吗?所以,这些个要饭的、讨口的,都来了。”王巧萍跟着附和。
“吴妈,你去看看锅里还有剩饭没有?”王巧萍又去吩咐家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