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北区,卡彭将手中的电话摔在办公桌上。
看样子纽约那边是抛弃了卡彭,维托心中乐开了花。
他假装不知道内情,试着问了一下。
“卡彭先生,纽约那边怎么说?”
卡彭流露出焦躁与不安的神情,没了往日枭雄的镇定,他双唇在颤抖着,然后道:
“那群混蛋居然拒绝了帮助我,还建议我现在就离开芝加哥,华人说给我安排好逃离路线,你信吗?这群亚洲人肯定会吃掉我们的地盘的。”
维托只能安抚道:
“看来起码能保住我们的财产不是吗?华人怎么安排我们的撤离?有钱的话,等柯立芝总统下台后,跟胡佛总统搞好关系的话,我们还能杀回来的。”
卡彭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兄弟们,还有面前这个少数还能信任的人,都沾染上了一种叫做逃亡主义的情绪,不过逃亡总比投降战败要好,他整理下思路,然后道:
“协胜堂说可以安排丝绸专列把我们送出到密歇根湖边,在那他们安排了船,我们直接走水路去加拿大。”
水路吗?看来是打算迈过五大湖的国境线,就要动手干掉卡彭了。
维托有了预期,然后问道:
“卡彭先生,我们是留在芝加哥,应对无穷无尽的司法官司,还是暂时先离开芝加哥,静观其变?”
维托用词很巧妙,他用的是离开而不是逃亡,算是给卡彭留足了面子。
卡彭皱着眉头,然后问道:
“让我再想想,你去看看我们还有多少现金以及隐藏银行账户的存款还有多少。”
维托听到这,知道卡彭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露出笑容道:
“好的,卡彭先生。”
江煜隐回到了唐人街,他将谈判的结果告诉了司徒美堂。
“叔父,对面愿意和我们达成协议了,纽约这边,我也替你拿下华尔街以及其周边地带。”
司徒美堂很高兴,拍着江煜隐的肩膀。
“你真的对成为洪门最高委员会的秘书长没什么兴趣?对了,你为何放弃明明赚钱更多私酒,而替我们要来了华尔街。”
江煜隐简单回复了下:
“我对名利兴趣也就这么多了,再过一个月后,我想去瑞士了。第二个,理由很简单。禁酒令只是个压抑人性畸形法规,它完蛋只是迟早的事情。而餐馆商店报刊亭这些小生意虽然赚钱慢,但是在华尔街的周围,他们的潜力很大,财团老爷们漏下一些边角料,足以养活很多同胞了。”
司徒美堂有些动容,他从江煜影没啥情感波动的语气和真挚眼神中,真的没看到一丝对权力和金钱的渴望,似乎在他看来,这两个足以让无数人打破脑袋的东西像粪土般。司徒拍了拍江煜隐的肩膀,笑道:
“行,你说的就是我支持的,芝加哥那边,老莫估计也没啥问题,虽然损失了一大笔现金,但是获得北区的控制权,怎么看都是赚的。”
江煜隐点了点头,他道:
“叔父,我明早就要离开纽约,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帮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