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张文虎家简单打个招呼。张家的父母在家，见送了一大包卤牛肉，再三感谢了要留他俩吃饭。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来，今儿还有事。”

告辞了热情朴实的张家父母，到了养鸡场，张文虎见养鸡场建在山上，不免惊诧：“山上野兽多，这还不被狼啊蛇啊什么的叼走了？”

鸡场的女工在一旁搭话：“这山离村近，大的野兽恐怕没有。黄鼠狼倒是有，四周建了围栏，有这大黄狗帮忙看着，加上有只鸡凶得很，不说被蛇吃了，上回还抓了一条蛇呢。”

“抓了条蛇？你这是鸡还是鹰啊。”

女工两手在身前比划：“倒是条小蛇，不过尺长。让我们村一个拿走泡酒了。”

余虎严肃：“谁拿走了？”

那女工才想起这蛇既然是余家的鸡抓的，要泡酒也应该余家的拿去泡，这下恐怕东家要生气了，上回她还说了余家大姐生不出儿子的事，她恨得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这嘴就没个把门的呢？

支支吾吾道：“我们也觉得稀奇，拿到村里给他们看。王癞子就拿走了，我想着那蛇小，你家肯定不稀罕的，再说了，他家老婆和你家二嫂子也走得近。这不，他说要，我也不好驳了他，怕伤了你们两家的和气。”

余虎冷笑：“我不过问你是谁，何必说那许多。”他倒并不在意一条小蛇，只是他总觉得这女工，恐怕和村里其他的人一样，暗地里看不起他们余家，又拿余昭当散财童子。既然要在村里做自己的事业，他想渐渐建立一些威信。可能是一开始兴师动众地建养鸡场，结果被人骗了，才被大家看扁了吧。越想他越恨那个骗子，脸色也渐渐铁青了。

可那女工偏偏还忍不住要辩解：“是了，可也总要容人解释解释吧。”

气氛简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张文虎也不敢作声，过了半天见大家都不说话，才小声道：“让我看看你们的公鸡吧。”

于是一行人便去看了那只最凶悍的公鸡，张文虎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天老爷，还有这样漂亮的公鸡呢。这么大的脚，有竹竿粗了吧。瞧这羽毛，若拿去做斗鸡，起码值这个数。”说着伸个手指比了个八的手势。

几人眼睛都是一亮，余昭问道：“八两银子？”

“至少这个数，听说若是在京城，便是二十两也有人出的。”

女工不禁笑道：“八两银子一只鸡？那人莫不是痴傻了？寻常的大公鸡不过一二钱一只，就算它不寻常些，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一只鸡，有个五钱一两的也顶天了。你莫在这里哄我们。”

而余虎几个月来的怒气却霎时烟消云散，他和余昭欣喜地互望一眼。这个小侄女的笑容真是可爱，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亮晶晶得像正午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的。他知道余昭想的和他一样。

张文虎：“你们上回小鸡没被偷吃也是运气好，若被发现了这儿的鸡仔子好偷，那黄鼠狼啊野猫啊三天两头就会来偷，一次都不能被吃到。晚上一定要检查鸡笼，必得牢牢的，不要有大的洞。白天放出来吃食走动也必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