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就到了初秋了,天气还炎热着,天却暗得早了。先前买回来的小鸡小鸭也长成了大鸡大鸭。
余昭在等待小鸡长大的时间里早就安排好制作孵蛋的容器了。
她找来村里的钟木匠,定了五个有夹层的大木仓,上面有个三折的盖子,盖子上方开一个圆孔,用来放温度计。木仓外层上方有灌水的口子,下方有出水的口子。整个木仓都需要刷上桐油,必须防水。
钟木匠听说要求,道:“若要防水,这夏天桐油干得快,我估计不出两月就可完成。”
“怎么要这么久?”
“别的不说,最费时费力的就是刷桐油了。这桐油呀,自是防水,可若刷厚了,里面的油三两年都不能干。”
“原来如此,好在我提前定做了。”余昭也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一丝小骄傲。
既然还要这么长的时间,余昭就派人搭了间小房子用来作孵蛋房,这房子需要格外注重保暖,因而位置就选在养鸡场的中间,四周零星有些鸡舍之类的建筑,能遮挡些风雨。另外,整个房子由石头砌成,没有窗户,用黄泥细细填好缝,还在墙上铺满茅草,以求加强保暖。
女工不解:“怎么做得这样密不透风的。”
余昭:“这蛋在孵化之时万万受不得一点凉,见不得风。”
女工哈哈大笑:“这可不就是坐月子?”
想着余昭不懂,又补充道:“坐月子就是说女人生完孩子……哎,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这钟木匠是鸡场女工的丈夫,听说是用来作孵蛋仓的,加之五个木仓价值三十两,自然格外卖力。先用生桐油和上麻刀白灰,填在木缝里。麻刀白灰是用麻绳剁碎,和了熟石灰做成的,由于其中的纤维,能起到防止开裂的作用。
见余昭来看,他得意道:“咱们这往东不到一百里便是海,我爹爹原来在造船厂待过。你们找其他木匠恐怕断不能懂得这个,他们做的迟早要漏水的。”
余昭对他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得到赞扬的木匠也更卖力,木板反反复复刷了生桐油。等生桐油干透了,才组装起来。有榫接的地方都涂上桐油和麻刀白灰。
等都完成了,木匠便叫人往里灌水。果然是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余昭拍手:“钟大叔,我原先就常听人说你手艺好,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竟一滴水也没漏。”
钟木匠:“旁的倒没甚,只是这出水的口子要格外小心,我加了羊毛毡子,否则定要漏水的,这若是破损了,还需及时补上。”
余昭点头记下。
许是张文虎在饲料上调整的好。这些鸡也不过三个多月大,竟就开始下蛋了。
至于那只最雄赳赳的公鸡,踩蛋的事都由它一手包办,其他的公鸡连靠近母鸡一点都要被它打得头破血流。余昭不由想起鸡和恐龙DNA最相近的事,这只鸡恐怕是霸王龙后代。
就连去取母鸡下的蛋,都要避着它,若不小心被他瞧见了,直接就往人身上啄。即使大喊大叫吓唬它,它也一点都不杵。可打又打不着,只见它矫健地飞起,尖尖的喙狠狠地便砸向人身上,便是高高壮壮的余虎,若惹恼了它也只有逃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