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往对方床单上一抹,擦除掉血迹。
心中没有想象里的波澜起伏,没有惊涛骇浪,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平静。
刀一挥,人就躺!
一条人命活生生从他眼前消失,出奇的,周盛心里没有丝毫起伏,显得很是从容,淡然。
或许是他天性如此,又或许是已默默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他想过真到这一刻或许会有惶恐不安,会不适,会呕吐,
不过,什么也没有,就跟杀了只鸡一样。
“嘭嘭嘭!”就在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
“虎娃子,茶来了。”李虎老爹声音从门外传来。
房门拉开,周盛神色木然站在对方面前,刚刚杀过人身上有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血腥味儿。
满屋子的血,床上,地上,墙壁上,整个房间充斥着恐惧,寂静。
“……?”
“……!”
周盛趁着对方呆立在原地,还没缓过神来,看样子似乎是被眼前一幕吓傻了。
手中阔刀照着老头脖子处一挥,又一颗人头瞪大双眼,飞了出去。
做完这些,他扫了一眼,手中提着溅上满身子的阔刀,向着米香味儿传来的厨房一步步走去……
厨房内一个脸色枯黄,身子瘦弱的妇女正趴在案板上做饭。
女人身上衣服脏旧,还破了好几处大洞,从里面依稀能看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肿伤口,
似乎经常遭受家暴。
听到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她身子一颤,手上动作一顿,又赶紧恢复原状,喏喏开口道;
“李…李老爷,虎哥的饭做,做好了,马上就…就送过去。”女子声音很细,透着一骨子小心,惶恐不安。
“?”
周盛沉默不语,眼里闪烁。
“马上,马上就能好,就是刚刚煮了茶,耽搁了…耽搁了一些时间,下次,下次就不会了。”女子转过头,声音一顿一顿的,小心解释。
眼睛一直看着他的方向。
周盛想了想,没有开口,径直走到对方跟前,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见对方表情始终是一幅小心翼翼,谨慎,带着可怜。
他一双手在阔刀刀柄处按了按,脸上神色变换犹豫,纠结,不多久,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呼……”
一口重重浊气从他口中吐出,他没再说话,转身、关门出了房间。
一路没有停留,他离了李虎家院子,出了卧虎村,一直走了两公里才停下。
一处河畔旁,周盛用手捧起一口河水,狠狠往脸上滋去,又将阔刀洗了一遍,血水混合着滚滚河水,不一会儿便隐匿其中,消失不见。
“最后那个女人瞎了眼,应该看不见我长什么样。”
周盛心里安慰,他自认不是一个好人,可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是见谁都要杀,对方看不见他,也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威胁很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他不介意留对方一命。
而且也看得出来那女人是一个苦命人,恐怕在家里没少受到李虎两父子欺负,打骂。
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报官,城外人多混乱,天天都有打架,失踪,死人,可是官府就像眼睛瞎了一样,完全不理会,只要不是在内城区,死个人就像死只鸡一样,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很快,李虎家一事就会石沉大海,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被人淡忘,从此世间便没了这号人,也没有人会再提起。
休息一会,
周盛洗了把脸,用黑布将阔刀遮住,继续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
一座石头房子前,周盛面色平静地从屋内走出来,刀上沾了点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这屋是李虎以前那两个跟班其中一个的住处,他记得半个月前对方也在桥上一起嘲笑威胁他,笑的肆无忌惮。
现在么,已经成了床上的一具冰冷尸体。
这次他没有再抹对方脖子,只用用刀往那人胸口处捅了几刀。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做起来就熟练多了。
他修行了铁山拳,又经历了大半个月的练力,还带有武器,对方根本还没来得及反抗便被他一刀捅中要害,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下去,他上去照着身体补了几刀,确认对方彻底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小心关上门出了屋。
不久后,又是第三个跟班儿的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