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
欧阳仑一通大闹,虽然被听戏的老翰林骂跑。
但他毕竟是驸马,王班主不敢得罪。
于是这几日,教坊司里面就停了铡美案的戏,改回之前那些老套过时的旧戏折。
这可苦了一众戏迷,都忍不住在心里痛骂欧阳仑不做人事。
不过……
就在戏迷们抓耳挠腮,被铡美案勾起了戏瘾,却看不了这出戏的时候。
老翰林带着他写好的文章,施施然来到教坊司。
“老翰林,您老快请坐……”
王班主看到老翰林,强打起精神去迎接。
谁料,老翰林却摆了摆手,从袖中掏出一张卷起来的布告。
“老夫今日来,就是要为你们戏班讨个公道!”
“讨公道?”
“没错!”
老翰林将布告递给王班主,大手一挥道:“你将此布告贴在戏台上,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欧阳仑是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
王班主诧异地接过布告,匆匆瞥了两眼,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无他,只因为这布告上写的,全都是欧阳仑欺行霸市,飞扬跋扈的罪行!
更重要的是,其中还罗列出欧阳仑抛弃富家小姐,和铡美案中的陈世美如出一辙的惊天秘密。
只是看了几眼,王班主就吓得差点将布告丢出去。
他脸色惨白,脸色惊恐道:“老翰林,这……这东西贴出去,驸马府肯定不会放过您老的!”
“哼!老夫历经两朝,宦海里浮沉数十年,这辈子也活够本了!他欧阳仑要动手,直管来就是,老夫就在戏院等着他!”
老翰林说这话,自然是有说这话的底气。
他在士林里德高望重,虽然官位不高,但门生故旧遍布天下。
欧阳仑要真敢来抓人,怕是他这个驸马也当到头了。
王班主看到老翰林一身正气,丝毫没有惧色,心中无比钦佩。
他想了想,下定决心道:“也罢,我这就去贴上!”
随着布告张贴完毕,戏台下面的士子官员豪商,也都围拢了过来。
“咦,这上面写的……是当朝驸马欧阳仑的事?”
“欧阳仑,年少家贫,幸得张氏乡绅资助,又与张家小姐私定终身。谁知,欧阳仑中举后,不但没有回乡报答张氏恩情,反而是退了与张家小姐的婚事。张家落难后,更是不闻不问,成了当朝驸马!”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欧阳仑成为驸马后,仗着名头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犯下累累罪行……”
戏台下的看客们,越看越是心惊。
这布告上的内容要是真的,那这欧阳仑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当代陈世美!
想到这,人群中,一个国子监的学生朝老翰林行了一礼,然后问道:“老翰林,这布告上有关驸马的恶行,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