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梓,那位于司空就没有清扫你们?”
朱驿此刻完全不似在九卿之议上的胆小懦弱之模样,反而昂首挺胸,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水部司正中山梓是一个中老年的样子,长须灰白,看起来比朱驿老了太多,然而他却万分恭敬地大礼参拜在朱驿面前,丝毫没有尊严可言。
“少府大人,那个叫做于谦的毛头小子,自从来到司空府衙坐衙后,整日都是美酒做伴,日渐昏沉,据说他还是位次大夫的时候,就常常流连于女闾之间,潇洒风流,根本不懂得做官,大人不必忧虑。”
“而且昨日他已经随着锦衣卫前往了津湖郡,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朱驿面容一整,也是少了一些忧心。
“不错,既然于谦无甚才华,那你们就尽快架空他,争取不让他有任何机会抓住司空府衙的权利,以后自有你们的用处。”
“多谢少府大人提携。”中山梓脸色一喜,拜道。
“下去吧,小心从侧门出去,不要被人发现踪迹。”
“喏。”
随着中山梓的离去,朱驿想了想后,来到书房提笔写起了书信来。
“左司马大人……”
外间,中山梓方一出门,却顷刻间就被一人以极快的速度给压住了身子,捂住嘴巴。
他骇然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然而看到的却是一群一身锦衣的卫士伫立墙边,为首之人赫然是在广德殿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毛骧。
“锦衣卫!”中山梓完全没想到,短短几日之间,君上才宣布成立的锦衣卫居然就有了如此规模,而且自己还被锦衣卫给拿下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锦衣卫第一次出任务拿的就是他。
“大人,是否闯进去擒拿少府朱驿?”北镇抚使沈寒眼睛微眯,恭敬向着指挥使毛骧问道。
毛骧坐在高头大马上,马儿一声不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一声应下,沈寒眼中凶光大胜。
“捉拿朱邸所有人,不得伤人。”
“!”没有回答声,唯有沉寂的点头示喏。
随即,密密麻麻的锦衣卫就涌入了朱邸。
不多时,宅院中响起了一阵阵震天的哭喊声。
“尔等何人?居然敢闯我朱驿的宅院中来,不要命了吗?”
少府朱驿先是一惊,随后满目怒色。
他刚把信给写完,谁曾想就被人闯入宅邸中给拿了。
“少府大人莫非忘了在下?”毛骧率先走了进来,看着朱驿肥硕的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狠辣。
“毛骧!你们锦衣卫居然敢擒拿九卿,君上可没有给过你此等权利!”朱驿怒吼一声,眼中煞气满满,再没了前几日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
“哼,君上是未曾给过在下捉拿九卿的权利,可是却给了捉拿叛逆之人的权利,朱驿,莫非以为本指挥识不得你的真面目?”
毛骧按了按绣春刀,脸上涌现一股冷然。
朱驿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本卿听不懂尔在说些什么,识相的话就放开,否则别怪本卿明日朝议上参尔一个逾越之罪。”
“既然你不露分毫,那就只能押下去慢慢审了。”
“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朱驿被两个锦衣卫百户擒拿住了手臂,开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