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卫国有变。”于谦猜测道。
“既然宋公能够让徐国内乱,又能和鲁国联手,那么扰乱卫国之政,就不足为奇了。”
徐年点点头:“于卿说得不错,想来卫国那边也同样有了变故。”
“事不宜迟,今夜让诸军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前往项城。”
“喏。”诸位将军皆是应下。
随着大厅变得空旷起来,徐年唤过裴正。
“发信让毛骧送锦衣卫充入南谷东谷等地,卫国那边也要盯着,孤不希望自己当个瞎子。”
“另外,让人仔细盯着投降的宋军,别出了乱子才告诉孤。”
“喏。”
裴正拱手,随后又犹豫地看向徐年。
“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禀君上,若是遇到事不可为,卑职可否让人先下手为强?”
徐年松了一下。
“这还要孤教你吗?宋军毕竟是投降之军,现在还未曾认同孤的统治,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最好,不要让任何军情透露出去,否则孤要之何用?”
“卑职领命。”
……
项城。
城垛之后,曹苞父子二人看向不远处宋军又一次发起的进攻,脸上露出难掩的疲惫。
“父亲,再有一日,这项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曹璨随手一击,直接让一名靠近城墙的宋军先天掉落了云梯,摔入已经成了一片血河的两墙之间,转眼便没了气息。
“呼哧~呼哧~”
那急切的喘息,代表着力气的耗尽。
这三日以来,宋军二十万大军不要命地攻伐项城,虽然曹军同样不惜性命地阻拦,可是双方气势和实力都不一样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差距甚大。
此刻的曹军已经算是强弩之末,连续三天高强度的厮杀,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宋军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除了夜间,白日是一刻不停地攻伐。
“守不住也要守,老夫可以死,可是项城绝不能在老夫活着的时候丢了。”曹苞白发紊乱,可是面容依旧严苛。
手持长剑的他,突然看向了曹璨,口中的声音形成了密音传入他的耳中。
“若是事不可为,你便去投了那徐侯。”
曹璨眼睛瞪大地看着父亲,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必声张,反正你听为父的话就是。”曹苞叹息一声,看着最后一点残阳落幕,听着耳边传来的宋军鸣金收兵的号令,终于缓缓靠住了城沿。
“父亲!”曹璨一急。
“为父无碍,只是太累了些,这大好河山,明日之后怕是见不到了。”
“记住,投奔徐侯……”他的眼中,血丝和黑夜融合,渐渐有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