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陶邑。
正仪殿中,此刻已经是鸦雀无声。
“尔等以为,眼下我曹国当如何?”姬阳咽了咽口水,眼中有些慌乱。
无论是谁听到项城被徐国夺了去,都会无比害怕。
这可是曹国的咽喉啊,就这样被人掐住了。
哪怕徐国是盟国,可是谁知道那徐侯会不会派兵攻伐陶邑?
徐侯率兵十万,就一路破永城,南谷,云邑,项城,一共杀伐俘虏了十几万宋军,这般战绩实在太过于夸张。
若非大家都知晓了项城一战乃是真的,还会以为旁人在说笑话呢。
关键是徐军经过连续数次大战,依旧还有七万兵力,如今就在项城驻守。
而曹国经过宋军连续打击,现在仅剩下陶邑中的五万大军而已。
这支军队还不能轻动,否则陶邑百姓必然震怖,姬阳也会变得不安全起来。
那么,项城竟突然就没办法解决了。
“君上,臣以为上柱国实在当诛,我曹国二十万大军都拨到了项城,结果如今仅剩不到五千人,还把项城丢了,实在让人瞠目结舌,曹苞如何向君上交代?如何向曹国百姓交代?”赵荥第一时间把矛盾点放在了上柱国曹苞身上,
他很明白,如今的曹国君臣都需要一个宣泄口,曹苞正适合背锅。
可不能让人联想到他的身上来,若是被人知晓自己此前和徐国有所联系,那等待他的可就是酷刑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一难,只能由曹苞父子承担了。
眼见相邦发难,一时间不少臣子都把矛头对准了曹苞,连带着曹璨也没落下。
姬阳听了半天,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曹苞的错,他如此信任上柱国,结果就给他带来这般结局,实在有负君恩。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比较忌惮曹苞父子的,这下算是更加重了心中的不喜。
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曹国如今际遇,或许还不能失去上柱国父子这样的军中大将。
姬阳还残存一些脑子,没有彻底一边倒下,何况他本就喜欢平衡朝局,眼下曹苞势弱,反而想着赵荥是不是势头太盛了。
这时,一马脸中年越众而出,恭敬拜下:
“君上,上柱国和左将军何罪之有?”
“我曹军本就弱于宋军,上柱国以二十万大军阻挡宋军数月之久,虽说军卒损失殆尽,可是宋军同样元气大伤,三十万大军煌煌而来,可是仅有数万人逃走,损失难道就比我军少吗?”
“君上,要知道其中十万兵卒也不过仅是训练了不足月余的新兵而已,上柱国能够抵抗宋军至此,已经是功大莫焉,罪过本就谈不上。”
“如今当务之急,实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徐军大势而至,易主项城,还正是需要上柱国回陶邑防范的,否则还有何人可挡徐军兵锋?”
姬阳虽不喜上大夫乐昱的长相,可是他的才华却是有目共睹,这番激言阔论也得到了姬阳的认可。
主要还是殿中再没有军将敢于接下此事,徐军有目共睹的强势,让右将军孙谭都不禁闭上了嘴。
“乐卿所言不错,上柱国有功,而且是有大功,当赏。”
如此,便定下了曹苞有功无罪。
姬阳继续道:“荥相,如今你可得拿一个主意,我曹国究竟如何应对徐侯,项城又该如何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