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颜阙宗师要派你来徐国。”
韩孺其实不到五十岁,却早已白了头,灰白的胡须颤了颤。
然而子由却摇了摇头:“老师并未派遣,是由自己来的。”
他怅然道:“由本是莒国人,生性好纵横之术,商贾之道,这一次来徐国本是偶然为之,却未曾想到迎来了这一番风波,无奈留了下来。”
“莒国民风慕强,向来以强者为尊,徐国崛起之势难掩,子由留下是对的。”农家堂主离荆安慰道。
“哈哈,离前辈不必如此,子由本就有留在徐国之心,加上老师那边的嘱托,这招贤令便不得不去了。”
“我医家也是如此,天下众生皆苦,如今徐国多难,小女子却是想要为普通黎明百姓出一份力,不使其受战乱之难。”那个少女开口了,声音软糯好听,又带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医家果然心怀苍生,人人都具有一颗悲悯之心,端木姑娘大善。”开口的同样是一个女子,不过其用轻纱遮面,让人难以看清楚其中容貌。
话是这样说,声音却是极为清冷,甚至有些冷漠,一头紫发和一身紫衣更是有些格格不入。
“少司命过奖了。”端木蓉款款一礼,并不在意这位阴阳家少司命的口吻。
紫发女子点点头,没再开口,不过却不禁吸引了诸人的目光。
“阴阳家也想要介入徐国政事?”兵家长老韩孺猛然开口,他的目光有些赤裸裸的敌视。
若是说道家和阴阳家乃是道统之争的话,那么兵家和阴阳家就是世仇了。
一位份属于燕国朝堂重要力量,一位在齐国暗藏玄机,许多时候齐国针对燕国的事情,都是阴阳家搞出来的,两国交战不少,死伤更甚,让兵家也损失惨重。
如此,两家针锋相对已久,韩孺对阴阳家少司命自然没有好感。
若是阴阳家想要入徐国朝堂,那么他必然尽全力阻止。
“……”少司命看了一眼韩孺,眼神颇为漠视,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韩孺哪怕是兵家中修形势者,此刻也不禁有些怒意,此女实在有些过分了。
“行了,诸位不必争吵,反正此刻还不知晓各家子弟能否过得招贤令那一关呢,据说徐侯要亲自考核,才能够纳为己用,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现在争论也没有任何用处。”农家离荆打了个圆场。
韩孺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计较。
“离前辈所言甚是,徐侯想要考核一番学问,那么其中不乏问政,在下这就要去复习一番,免得给老师丢人了。”子由苦笑道。
他自畴自己才学了老师一半不到的本领,若是想要过了徐侯那一关,恐怕要准备不少。
众人闻言也纷纷点点头,招贤令一下,他们的学术讨论也就告一段落了,不必再纠结徐侯究竟选择谁,最终还是要实力说话。
不过其中阴阳家和兵家是不怎么在意的,本身两家皆是大国中的中流砥柱了,在徐国的学问传播虽然重要,可是也不必低声下气。
翌日。
招贤馆门前,已经站着了不少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