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庆蹲了半天,脚都麻了,耳朵被风催得嗡嗡响,里头的声音才渐渐小了。
随后,一男一女从里面走出来,女的一边走一边说:“你真拿的是细粮票?”
许大庆心神一震,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秦淮茹?
“秦姐,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嘛,哪次诓过你啊?”
男的,他更熟悉,这不就是他拿亲大哥嘛!
这是买什么都需要票的年代,买布要布票,买肉要肉票,买粮要粮票,且还分细粮粗粮。
票又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本地用,一种是全国通,全国通叫飞票。
飞票自然是比本地票贵一些,流通性也好,拿去黑市买卖,也能换些钱。
不过,半斤的细粮票,恐怕也就值个一毛钱。
啧啧啧……这大哥,真够扣的。
“哼,我告诉你啊,敢骗我,下次别想再来!”
秦淮茹哼了一声,随后留着腰肢走出了公厕往家里走。
许大茂则在厕所门口点了一根事后烟,火柴划拉起火的那一刻,许大茂突然看到漆黑的蹲位里蹲着一个人影。
他吓得一个哆嗦,手上的火柴也掉在了地上。
“谁啊?”
“噗通”一声,许大庆将手里的垃圾丢到坑里,这才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咧着嘴嘿嘿笑道:
“哥,别慌,是我,大庆啊!”
许大茂一听是许大庆,整个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感觉冷风灌进来,冷得他直哆嗦。
“大庆,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许大茂突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愣愣的问道。
许大庆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随意开口:
“其他不说了,我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哎呦,哥你扶我一下,我这腿,蹲麻了。”
许大茂动作僵硬的伸手去扶许大庆,嘴角露出尴尬的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大庆看了他一眼,边走边说:
“嗨,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情我愿的,而且你也二十好几了,还没哥媳妇,挺正常的。”
许大茂赞同的点点头,但走了几步,他就发现不对劲。
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还好,可大庆是他弟弟,以他弟的德性,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来?
“咳咳,那个大庆,这大冷天儿的,你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许大茂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许大庆把大扫除的事说了一下,随后又趁机把顺了他毛巾和洗衣粉的事也说了,
“哥,我家里要什么没什么,就跟你借了毛巾和洗衣粉。”
“没事,自家兄弟,这点东西我还跟你计较不成,而且我屋里抹布多的是……”
“不是,我顺手拿了架子上那块最白的,我瞧着也就那块最干净。”
许大茂一听就炸了:“那是我洗脸用的!家里最干净的!”
“我这不知道了,才拿的嘛!”
许大庆一本正经,不干净我还不拿呢。
许大茂:“……”就你那屋,我毛巾在干净能擦干净?
要不是刚才消耗太多,他现在真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