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脸色一滞,尴尬的笑起来:“大庆,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告诉你,解成现在是临时工,工资是十三块半,我打算让他交一半,剩下的自个儿留着,吃住都是家里的,花不了几个钱。”
“等开春,于莉嫁过来,再给他找份工作,一个月也能赚点,到时候给家里交点,小两口一个月留十块,够过日子了。。”
许大庆跟三大爷碰了一下,小抿一口,又吃了一口花生米:
“俗话说得好,养儿防老,您跟三大妈以后肯定是指着三儿孩子养老的对不?”
三大爷虽然不知道许大庆的意思,但也还是点头道:“那是,不指着他们三儿,难道还指着解娣不成?”
许大庆又给三大爷满了一杯,碰了一个,沉默良久才道:“三大爷,既然你没当我是外人,那我就多嘴提两句,您要是觉得不对,就当我酒后胡言。”
“嗐,瞧你说得,你说你说。”三大爷见许大庆一副欲言又止的,知道他肯定想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不过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总不能堵回去吧?
那不能!
“三大爷,您以前管解成他们要钱,那是家里过不下去了,钱得算着花,这个理解,您做得对。”
“可现在,日子好起来了,您还朝他们要,处处算钱……那以后等你老了,只怕解成他们也会朝你们要钱,您觉得心里会舒坦吗?”
许大庆说着,偷偷观察三大爷的表情,见他沉默下来,继续开口:
“三大爷,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要是亲情也被算计,以后这感情可就淡了。”
许大庆说完就乖乖闭嘴了,这番话,他觉得已经算是越界了。
至于三大爷听不得听得进去,已经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了。
三大爷一直沉默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酒杯子出神,许大庆也不打扰他,让他好好想。
好半天,三大爷突然抓着酒杯子砸在桌面上,满脸通红,看着许大庆羞愧道:“大庆,三大爷我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就这么个事儿,还没你一个小伙子看得通透”
许大庆笑了笑,又给了三大爷满上一杯,随后端起来猛灌进嘴里,来了个‘一切都在酒里’。
两个人轮流喝着,一瓶酒很快见底了,许大庆又拿了一瓶出来即系喝,最后菜都吃没了,三大爷才摇摇晃晃的从许大庆家里出去。
许大庆也喝多了,再加上屋子暖呼呼的,整个人都头晕脑胀的,他打了热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觉得舒服点,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一点了。
穿上外套,去公厕解决了三急,回来就钻被窝睡觉。
等外面传来吵闹声,太阳也洒进窗台,许大庆才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出了屋,院里的大老爷们都上班了,倒是聋老太太坐到院里晒太阳,散霉气。
“哟,老太太,晒太阳了。”
许大庆笑着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