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么嚷?”
“许大庆家地上,现在还有几个小脚印呢,要不,我们那棒梗的鞋去对对?”
一大爷冷冷盯着贾张氏,眼神仿佛要吃人,贾张氏还是第一次这么凶狠的一大爷,吓得缩了缩脖子。
“十块半,这不是小数目,许大庆要真报了派出所,棒梗什么下场还要我跟你们说吗?要不是我压着,人家早抓棒梗去蹲篱笆了,这事你们自个儿掂量掂量。”
面对一大爷沉冷的目光和脸色,贾张氏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始终没敢说。
秦淮茹一听要蹲篱笆,吓得眼泪直流,赶紧开口:
“一大爷你多担待,棒梗那小子皮,不懂事,偷了许大庆的钱,我这就让他还回去,以后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大爷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哼了一声,跟一大妈出了屋。
他们一走,秦淮茹火气蹭的一下上脑,暴力的扯开棒梗的被褥,操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抽,棒梗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痛得哇哇叫。
“秦淮茹,你干什么打我孙子……”
贾张氏先是一愣,紧接着上前阻拦:“棒梗是我们老贾家的独苗苗,要是打坏了我跟你拼命,不就是十块钱嘛,还回去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淮茹丢下鸡毛掸子,摸着眼泪,在旁边书桌儿上来回翻找本子和笔,一边抽泣一边写信。
贾张氏拧着眉看着她:“你,你干什么?”
秦淮茹抹着眼泪,笔认真的划动:“我给东旭写信,给贾家的列祖列宗写信,然后烧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你在霍霍棒梗,狠心把贾家最后一根独苗苗送进篱笆……”
贾张氏脸色一变,冲上去就抢纸和笔:“你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就霍霍棒梗了?我怎么就送他去蹲篱笆了?你给我说清楚!”
秦淮茹本来也没认识几个字,这么做也就是吓唬吓唬这老妖婆。
“妈,以前棒梗小偷小摸的时候,我打他,我训他,你都拦着,说什么偷到手是本事。”
“今儿晚上,他胆子大了,敢去许大庆家里偷钱了,一偷就是十块钱,回头人家告儿派出所去,你还觉得这是本事吗?”秦淮茹指着棒梗,一边抹眼泪。
贾张氏没再开口,但在她心里,却把许大庆问候了一遍,这小王八犊子,不就是偷他点儿钱吗,拿回去就是了,还想让她棒梗怎么着啊?
秦淮茹见她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一阵阵抽搐。
她白天上班,混在一群大老爷们堆里干活儿,下班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回家还得伺候一家老小,整个人早累瘫了。
实在腾不出时间盯着棒梗。
可现在看来,自己再不抽时间管教棒梗,这唯一的儿子哪天指不定就被婆婆霍霍坏了。
“妈,您真以为刚才一大爷那话儿是吓唬你的?许大庆要真把这事抱去派出所,一准查出来是棒梗这小子干的,到时候求情也没用,至少进去蹲几年您知道不”
秦淮茹瘫在椅子上,哭得稀里哗啦:“我告儿你,今天要是再不好好管教他,让他长记性,就算许大庆这事过去了,以后他还得犯浑,到时候落别人手里,可就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