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胡婶儿,您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许大庆可不吃这套,笑着将手抽出来,作势就要走。
胡婶儿说的老二叫赵承钢,上小学那会儿跟许大庆是死党,两人玩得挺好,后来毕业后,赵承钢托关系进了纺织厂,成了一名光荣的劳动工人,从此就看不上许大庆,也少了来往。
胡婶儿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还是陪着笑道:“哎呀,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婶儿找你有事儿,这不快过年了吗,承钢那小子说想买点东西给他姐夫,感谢感谢人家的提拔。”
“我说都是一家人,哪儿那么客气,可承钢非说要送,这是他的一点心意,可现在这环境你也知道,外头根本买不到几样东西,婶儿听说你本事大,就想找你帮帮忙。”
许大庆似笑非笑的点头:“您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打听打听,要是有了,这事好办。”
胡婶儿脸色一喜,伸手开始比划:“水果少不了,苹果最好,要没有就考虑其他,肉就牛羊肉,二斤就成,烟嘛,来两条好的,最酒也挑好的,一瓶够了。”
许大庆一听胡婶儿这么说,心知这买卖怕是要黄了,什么叫往好了整?你你不知道好的贵吗?自己家底什么情况不知道啊?
许大庆也不想在继续多嘴了,淡淡开口:“水果有,砂糖橘,黑葡萄,香蕉都有些,上周我给人弄了,一斤七八块,这周悬了,得加点儿。”
“牛羊肉这保证有,上周的价钱是一斤二十三,这周已经到二十五了。中华是好烟吧,一条四十八,酒有汾酒五粮液,年份长点儿的要一瓶四十来块钱,您看怎么样?”
胡婶儿听着许大庆如数家珍一样抖落着价格,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水果平时也就四五毛一斤,怎么就跳到七八块了?
“这……大庆,这东西怎么这么贵啊?”
她本想在许大庆这儿摆个谱儿的,花个三十儿来块弄点好东西,等女婿回门儿的时候拿回去,传出去陪儿有面。
谁想到,这点钱就不够买一件儿的,照她全部置办下来,不得二百块钱以上。
许大庆笑笑:“胡婶儿,这价钱还是看在咱两家的情分上,我都不挣钱,你想要的那些水果,你可以上供销社看看,他也没货啊,且还得票不是。”
“我这是几方联系,从人家产地一手一手运过来的,您知道,这水果啊精贵,您要一斤,那头得捡出来三斤,路上少说坏两斤,再加上运费,这不就贵起来了吗?”
胡婶儿呆呆的坐在炕上,许大庆也不想耗着,丢下一句你跟我赵叔合计合计,回头再来找我,跑了。
不过,胡婶儿没等来,倒是把胡婶儿的女婿乔迎新等来了,这位倒是阔绰,大手一挥就买了五百来块钱的东西。
这事儿也是巧了,当天胡婶儿的闺女一回家就听母亲抱怨许大庆是个黑心肝的,一斤水果要七八块钱。
她闺女整好是食品厂的,男人则是纺织厂的副科,正想着买点东西过年活动活动,明年找找能不能提正,可为了找东西一直愁着呢。
这不,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当天乔迎新马不停蹄的跑来四合院,先给许大庆掏了二百块的定金,让他有什么先弄什么,照五六百的价钱来,四样备齐了,等东西全到了给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