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平日里自认机灵的秦淮茹,眼下盯着手中的五毛钱,也是陷入了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傻柱抽完烟之后,这才注意到桌上秦淮茹带来的那一壶酒,索性起身去五斗柜里拿出白天从厨房带回来的花生米,又拿了两个小酒杯、两双筷子,开口招呼秦淮茹:
“秦姐,过来喝两杯吧。”
秦淮茹见傻柱一脸笑意看着自己,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很有一种拔那啥无情的架势,一时之间又羞又恼,感觉现在的傻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是时常跟许大庆待在一起,所以脑袋也变聪明了?
秦淮茹心底虽然寻思这些,但想起了今晚自己过来的目的,还是穿好衣服,打起精神走去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给傻柱倒了一杯酒。
“傻柱,秦姐……”秦淮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手中死死攥着那五毛钱,忽然间居然不知怎么开口。
“秦姐,啥也别说了,咱俩碰一個。”
傻柱端起酒,和秦淮茹碰了一杯,秦淮茹也只能一口干了,两人喝着喝着,就几杯酒下肚了,秦淮茹紧张、忐忑又羞恼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许,开始哽咽抽泣着和傻柱倒苦水:
“傻柱,你是不懂,自从东旭走了之后,我婆婆就病了一两个月,上医院开了止痛药,整天都在吃,到现在一个月光吃止痛药,就要吃一块钱的。”
“她老是担心我会撇下三个孩子跑了,不给她养老送终,一个月不仅要吃一块钱的药,还每月问我要三块钱存着养老,就之前东旭的抚恤金,院里大伙儿捐的钱,全被她死死攥在手里,我是半毛都捞不着。”
起初,秦淮茹只是想借着几分酒劲儿诉诉苦,但说着说着,越发伤心难过了,直至最后彻底真情流露。
“我一个农村来的女人,也就只是在扫盲班学过几个字,顶多就会写自己名字,厂里上班的苦楚我就不提了,一个月22.5的工资,除掉给我婆婆的三四块钱,你说我自己还剩多少?”
“棒梗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没吃的,小当和槐花也是两张嘴,再加上我婆婆,家里的日常开销,我那点工资根本不够用。”
“要是能好好过日子,哪个女人会想这样糟蹋自己,我婆婆一边管我要钱,一边又警告我,不能做对不起东旭的事情……”
傻柱坐在秦淮茹对面,静静听她诉苦,秦淮茹自顾自说着,一边喝酒,一边抹眼泪,酒壶里一大半的酒,全进她肚子里了,说到最后也彻底把自己喝迷糊了。
傻柱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情有点复杂,又是心软又是同情,但是一瞥见她手中死死抓着的那五毛钱,心底又感觉膈应得慌。
最后,他无奈叹一口气,从柜子里取出十块钱塞进秦淮茹上衣领子里,扶起她走出屋里,这个时间点院里乌漆嘛黑、十分寂静。
傻柱蹑手蹑脚,敲了敲贾家的门,神情冷漠的将瘫软在自己身上的秦淮茹扶进了屋子里,完全无视了贾张氏那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嘴脸,自顾自走出贾家,回去自己屋里睡觉。
等钻进了被窝,傻柱陡然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刚才给秦淮茹的那十块钱可是雨水给他这个月的烟酒钱,他直接全给了秦淮茹,那自己花啥?
次日,许大庆早早就起床了,把自己收拾了半天,和许大茂一起去胡同口随便对付了一口早餐,才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