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分钟后，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闪过了浓浓的不可思议。

“没有！”

“完全没有！”

“连聂老都没有想到……”

“不对，不是聂老没想到，而是刘川的棋风竟然又变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才多久的时间？！”

想到这一点，柯杰看向刘川的眼神，像是看见一只怪物一般。

他心头的得意，在这一刻，完全地被惊愕取代了。

再次看向棋盘。

柯杰猛然间惊觉！

这一手不上不下的“尖顶”，是我自不岿然不动的气魄，是静若处子的内蕴！

“不行…不能在这里就落入他的节奏！”

啪！

柯杰咬紧牙关，狠狠落下一子！

四之五！

尖冲！

戾气几乎溢出棋盘的一手！

你岿然不动又如何？

我特么连你老窝都掀了！

看你还坐不坐得住！

然而随着这颗棋子落下，刘川沉静的表情，一如石佛，不动如山。

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他相当干脆地落子！

啪！

四之六！

冲出！

该软时软，该硬的时候，刘川没有丝毫犹豫！

接下来的变化，几乎成了必然。

刘川冲出是稳固根基。

柯杰尖冲，本意是腾挪求变。

下一手，柯杰自然而然地靠入角空。

几手交换落下，变化顷刻之间，开始朝着极端复杂的方向转变。

看到这一幕，柯杰嘴角微微上扬。

方向对了！

有戏！

可下一秒，两人一长一接交换，随着角落的棋形稳固，战斗眼看着就要打响时。

刘川的手，却忽然伸向了白棋的地盘！

啪！

十之十七！

分投！

“这…这他想干什么？”

“分投？竟然在这种时候？”

“怎么可能？”

柯杰惊愕地看着棋盘，眼神中满是不解之色。

刚刚他那一手尖冲，就好比丢出了一颗原子弹！

顷刻间就让局势完全混乱起来！

可家都快炸了，刘川竟然选择脱先？！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不能直接出手？！”

柯杰咽了口口水，大脑开始卯足马力，无数的变化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可经历了将近五分钟的长考，他却惊讶地发现，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明明看上去，是随意脱先的试探！

可不能不应！

一旦不应，竟然会关联到左上方的战斗！

“这特么是人？”

“这是什么样的算力？”

“他竟然能看得这么远？不可能吧！”

一时间，柯杰有些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现在的棋盘上，如果说柯杰的黑棋，是举起屠刀，怒争天下第一的霸刀！

那刘川的白棋，就是降落人间的佛龛，纵然血流成河，我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是似水柔。

是似风无形！

可偏偏，在刘川那步分投之下，棋局的变化又再次化繁为简。

“难道真就没办法？”

“不可能，我不信……”

短暂的惊叹后，柯杰闭上了双眼。

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聂老，那最刻骨铭心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