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推门声，比比东终于从那堆资料中抬起了头，看向那个走进来的女孩。

千仞雪在来教皇殿的路上，比比东就知道了。

比比东静静的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她身穿一件金色的宫装长裙，长裙是连体的，似乎是用金丝织就，没有过多的花纹装饰，样式古朴而典雅，金色的立领护住了她那雪白而修长的脖颈，一头金色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并没有仔细梳理。与她那一身整齐的宫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熟悉的陌生人。

千仞雪直勾勾的注视着比比东，‘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呢？’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比比东不知道该和千仞雪说些什么，千仞雪也不急，重来一次，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你来干什么？”是比比东打破了沉默，她受不了千仞雪那直白的目光，就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只是想看看你，顺便聊聊罢了，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比比东。

听到那个称呼，比比东条件反射般紧皱眉头，刚准备拒绝，脑中却突然浮现出梦境中千仞雪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以及那绝情的话语。

比比东还是将它们咽了回去，只是一个称呼，自己也接受不了千仞雪和自己撇清关系不是吗？比比东在内心自嘲着。

比比东反常的没有出口拒绝这个称呼，这让千仞雪有些奇怪，毕竟她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才这么叫比比东的。

看到桌上翻开的有关武魂殿分殿的暗访报告，千仞雪暗自思考着，‘现阶段，妈妈还是有在好好为武魂殿的发展着想的。’

“妈妈，你觉得对于一个继承人来说，爱情和责任哪个更重要？”

拿了一把椅子，千仞雪坐在比比东身边，看着比比东问道，其实她还挺期待比比东的回答的，毕竟当了这么久的武魂殿教皇，比比东的思想会和圣女时期的她有所不同吗？

比比东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猜测千仞雪的用意。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梦境中自家两个姑娘都爱上了唐三，但这不现实，现在她们哪个见过唐三；是在试探自己？但千仞雪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责任。”

明明听到了想要听到的答案，千仞雪的内心却满是苦涩，上一世武魂帝国会覆灭，她们这些满脑子爱情的家伙占主要责任。

“你真的认为责任高于爱情吗？”千仞雪闷闷的发声了。

“明明妈妈在当武魂殿圣女的时候也只是在想着你的爱情吧，是武魂殿培养了你、给你资源、让你享受最好的教育资源，还将你立为圣女。

要知道，那个时候父亲可是没有子嗣的，那么当时身为圣女的你基本上就是在当做下一任的教皇在培养了，可是你却为了爱情想要背离武魂殿。

教皇冕下，你真的认为责任高于爱情吗？”

说到后面，千仞雪的语气变得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