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中年男便带着眼镜娘出了房间。
跟在前者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后者不由得轻声问道:“组长,我们要去哪?”
她对此很是好奇,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用出差啊。
之前就从来没见组长出过差,可这次对方说要出差时,偏偏还带上了她,这......
一时间,她心底下意识的冒出了许多胡思乱想,看向前方的眼中不由得也带上了丝警惕。
而前面中年男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但他只用了一句话就消除眼镜娘的警惕:“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一直以来都想见的人!”
“????”
...............
南海之中。
出海的渔民中,一条船舷甲9板上印着两只脚印的渔船上。
“老黄,怎么样,我新换的探鱼器效果不错吧?!”
渔船船长看着旁边老黄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由得吹嘘了声。
“切~!!”
看着他这模样,老黄不屑的‘切’了一声。
“如果不是上次我拉着所有人逼你戒赌,你觉得你能换得起探鱼器吗?”
“哈哈哈,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我真想戒,哪怕你把我爹娘老子拉过来,那我也戒不掉!”
前者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
十月份的时候,他在东海晃悠,险些被海里的东西把船给拉翻,幸好遇上了神人,挽救了他这船上几十口子人。
结果随后他的运气就变的好了起来,虽然主网破了,可他用着副网接连捞了几大网,直接大卖。
一口气还干净了赌债,发了工资,竟然还有剩余。
他见着余钱心中痒痒,索性就换了个新的探鱼器,这样也算是钱生钱了。
但经此一役,他是不敢在东海晃悠了,生怕又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祸害了他这条船和其上着几十口子人。
所以,他便来了南海,但他才刚来几天,对这的鱼情还没摸清楚,所以就还没动网。
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他只觉小腹处传来一阵鼓胀之感,不由得他便走到船舷边,一只手解了裤腰带,一只手扶着栏杆: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哦!!”
旋即,顺着水管,飞流之下数米,径直没入海中,和泛蓝海水融为一体。
解决完个人问题后,他立即朝着食堂走去,他刚刚就是来叫熟悉探鱼器的老黄去吃饭的。
可他没注意的是,他身后的海面上那诡异的涟漪呈现出了旋涡状......
.........
“张先生!”
正在土坝上练着瞪眼神功的王山听着身后动静,连忙眨巴了下干涩中泛着丝血红的眼睛,朝其打了声招呼。
“还没想明白?”
看着他那有些惨状的眼睛,张玄崇不由得调侃了声。
被一则电话打断了习练,他便想着出来走走,正好瞅见王山这傻样,干脆把拳传给他算了。
“没!”
闻言,王山又眨了眨眼。
见此,张玄崇轻笑了声,而后站到了他身旁,指着前方唯一的一棵树,向其问道:
“你觉得在我眼中,它是倒了,还是没倒!!”
王山闻声看去,可看着其手指向的那颗树时,他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
这棵树耗费了他每天大半的时间,现在看着它他便下意识的觉得眼睛干涩发苦。
“没!”
可定了定后,他还是道。
“可我不这么觉得!”
听着他的答案,张玄崇嘴角一扬,玩味道:“那你再看看,它倒了没!”
说话间,后者仍旧未收回的左手食拇指轻轻扣住,继而随意一弹。
嘭!!
闷雷声炸响。
一道肉眼可见的由空气高度凝聚而成的白浊气团,将空气划拉出了道道涟漪,直直朝着那被张玄崇所指着的大树而去......
啪!
一声脆响后,那白浊气团将有人腰粗细的松树打的拦腰折断,又继续往前而去,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可见空洞,许久不曾消散。
“这......”
王山看着一幕,还未合拢的嘴一下便拉到了最大......
吱呀~
伴着这沙哑嘶吼,松树径直垂向前方而去。
“你说说看,它倒了没!”
听着这带着几分提神意味的话音,王山豁然醒悟,连忙道:“张先生,我知道了!”
“你想说的是......”
王山话音止住,因为他看见了那双似是容纳了整条星河的双眼,顿时便神魂飘飘然,意识再也不能掌控身体。
片刻后,等他回神时,土坝之上便只剩下了他自己。
“形意拳?!”
“三体式桩功、五行拳、十二形......”
他捂着自己仍旧有些痛意的脑袋,眼中却泛着光芒,嘴里也在不住的念叨着脑里的那些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张先生要让我明悟拳中之神,却是与暗劲勃发有关.......”
.......
山林中。
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巅上,张玄崇静静的站在其上。
一袭寒风吹过,却是连他的发丝都未吹动分毫。
他双目似闭非闭,双手负于身后,两脚呈外八站立,身子无比挺拔。
细细听去,他体内渐渐地开始有多种声音传出,骨骼摩擦声、大筋伸缩之音、血液奔流之声乃至于五脏蠕动之音,以及其他的种种声音......
随着时间推移,他体内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直至他之前分毫未定的发丝开始不住地飞扬之时.......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叱!!
一声轻喝从其嘴里传出,直至响彻山巅,将其身周四五颗柏松都震颤的纷纷往下掉落树叶。
这一瞬间,他上半身上穿着的血色衣裳立即消散,露出了其修长而又健康的身形。
几秒后,最先落下的松针已经临近张玄崇右肩之上,而后它没有任何阻拦的落了下去,径直触到了他的右肩,这个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但是,松针触碰到他身体的刹那间,便不由自主的微颤了几瞬,继而在一股常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诡异中,化作了碎屑,弹飞到了他身外数米......
紧接着,其余树叶也都一一落下,但无一例外,任何触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的树叶,都在刹那间化作了碎屑,并被弹飞到了数米外......
“我将身体压抑到了极致,所有防护都撤了去,只是施展开了和预估中常人身体能够施展的暗劲以及明劲,这般结果倒也还行.......”
将所有能感知外界的手段都统统收敛的张玄崇,心中念头转动。
他也压制了体感,可他没想到当他将明暗二劲布于身体各处时,他便感觉他似乎是又多了数不清的眼睛......
那那赤裸于外,无任何遮挡的皮肤上的毛孔,尽数在那一瞬间变作了能察觉任何微弱气流的‘眼睛’。
以至于,哪怕他耳不能听,眼不能看、鼻不能嗅......之下,他依旧将所有触及靠近他身体的树叶‘看’的一清二楚!
“不错!”
他忽的睁开眼睛,上半身的衣服在眨眼间又回到了身上。
“只是,当明暗二劲练至全身之后,又该如何前进呢......”
看着远处的风景,张玄崇心中微动。
可只过了片刻,他眸光就闪烁起来。
只因他想起了拳术中的‘宗师’境界。
“将精气神练成一颗虚幻之丹......有点玄乎.......
不过,我若是也想炼出一颗丹,又该如何进行呢......”
一站三个小时,久思不得其解后,张玄崇暂时放下了思索。
而后他身子飘忽着下了山,又回到了房间里,继续习练起‘混元真罡’来。
而王山此时正在做饭,午饭!
房顶的烟囱上冒出了屡屡炊烟,飘至远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
下午五点时。
王山接了一个电话。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他,连忙放下了手中折着的木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而张玄崇耳朵一动,也停下了习练‘混元真罡’的动作,随即长身而起,向外走去。
另一边,话说王山冲出了房间,向着他停车的地方跑了过去,而那里又多了一辆车。
他跑过去时,从多的那辆车上下来了两人,两人手中都抱着东西。
见此,他连忙跑到短发眼镜姑娘的身前,就要搭手之际,突然被中年男人模样的人叫住,“王山!”
“是我这个!”
说罢,男人卖力的将手中两尺见方的木盒放在了地上,可即便他动作轻柔,在盒子碰地瞬间,依旧发出了声沉闷响声。
看的王山眼皮一跳,下意识问道:“叶组长,我说......你这是抱得?”
这般重量,加上这盒子的大小,里面该不会是黄金吧?
“等会你就知道了,这是送给张先生的!快,搭把手!”
这被他称作叶组长的男人连忙摆摆手,就要将盒子倒过来,方便两人抬着。
可下一瞬,一只修长完美、似是蕴含了世间极致力量的手掌挡在了那就要倾倒而下的木盒上。
无人看清那只手掌是何时出现的,甚至就连一旁注视着两人的眼镜娘也没发现,那只手掌,不,它的主人是何时出现的。
似乎,两者是在一瞬间出现的般。
“张先生?”
王山反应的最快,他知道能做到这样的就只又张玄崇,所以他很是淡定的问了出来。
可另外两人只是在屏幕内见过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们知道的比王山要多的多,他们知道面前这人畜无害模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杀星。
“张先生!”
“张先生!”
两声招呼声,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被喊了出来。
“你们很怕我?”
张玄崇听出了招呼内蕴含着的意思,当下就有些玩味的看了眼两人。
心中忽然明白了他们来历。
能联系上王山、又在如此惧怕他的同时将心灵防守的死死的人着实不多。
除了那群在天上看过他的人,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了。
中年男看了眼仍旧搭在盒子上的手掌,有些紧张的解释了句:“张先生,这里面是我们送给您的东西!”
岂料,在他解释完后,张玄崇却诡异的打量了一眼他,而后语气莫名的道:“你确定?!”
听出了其中某些意思的中年男,立马将眼睛钉到了盒子上,“张先生,我出发前,这盒子里是放的一尊雕像!”
张玄崇眸光微闪,只轻声道:“那你现在再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他随手将盒子扶正,收回手时,只听一声脆响,木盒上便出现一丝裂痕,继而在眨眼间,裂痕遍布整个木盒。
最终,在似数万只蚂蚁爬行的沙沙声中,木盒化作木屑,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
“嘶~”
张玄崇的手段没有吸引住他们的目光,反而盒子里的东西才似是吸睛石,将几人的眼睛死死的熄了过去。
“这位叶组长,你似乎很不得人心啊,居然被人拿这东西来恶心你!”
看着这东西,张玄崇眉头微挑,这玩意儿真要发作,恐怕在座四人,除他之外,都得死,他这栋房子也得消失。
“张先生,您现在还是先把这个东西处理了吧,实不相瞒,我看着它心里有点慌......”
叶组长面色无奈一笑,这大冷天的,他居然还冒汗了。
只见他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米粒般大小的汗滴,且无比细密。
“那我请你们看烟花!”
张玄崇眼睛微眯,右手瞬间化爪,扣住了那东西,而后控制着速度,没让被激荡起的气浪伤到几人。
可在其他人三人看来,在一阵狂风呼啸中,地上的炸弹便在眨眼间就飞向了天上,且瞬间就飞出了他们的视界,消失得无隐无踪。
而后,几人只见得天空中似乎是亮起了火花,乍闪即逝,甚至眼镜娘都没看见......
做完这一切张玄崇,又回转身子,向着土坝走去。
而叶组长在发了一通消息后,和另外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视一眼后,也跟在了其身后,一道向前走。
“叶组长,你想过一个问题没,那上面上的数字很精准,直接就卡到了数分钟的误差,如果你晚上几分钟,可能在路上就要炸。
而且,你是坐飞机来的吧,试问,谁能掉包东西呢?”
王山走在叶组长身侧,小声分析道,不时还会看一眼前方张玄崇的背影。
不过,他自以为做的隐秘,可在后者眼中,就像是白纸上滴了一滴墨水般的清晰。
当下面上不禁哑然失笑了几瞬,这是把他想的有多小气,况且,他不认为是国内的人做的。
就一个原因,没必要啊?!
不过,感受着另一道视线,他就有些麻爪了.....
“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是国外的人做的!”
叶铭摇了摇头,否定了王山的猜想。
他很清楚,国内的人不会如此短视,唯一有动机、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
但一条路再长,都有走完的一天,更遑论,这条不到五十米距离的小道,哪怕张玄崇走的再慢,也不过分钟就走到了土坝上。
“张先生!”
“我姓叶,叫叶铭!”
“我姓张,叫张琳!”
土坝上,两人先后自我介绍了番,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和叶合是?”
“同志关系!”
叶铭笑了笑,不意外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关系,而又见过他们俩的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因为,他们不仅名字像,就连长得也有点像。
可问题是,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个是蜀地人,一个是湖省人,这哪能扯得上关系。
“或许是吧!”
张玄崇眯眼看了两眼,嘴角一扬,可又突然压住。
他可是对于地气敏感的很啊。
旋即,他又看向这眼镜娘,笑了笑,“三天前,包括今天早上,都是你和我说的话是吧?”
“是我......怎么了?”
张琳紧抱着怀中的东西,她有些紧张。
“别紧张。”
“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今天早上,突然换了种声音?”
见她这般模样,张玄崇不由得轻笑了声,他又不是什么魔鬼,用找得着这么紧张么。
既然这么怕他,那干嘛来找他呢?
难道是受虐体质吗?
“.......”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见他有些语塞,张玄崇轻摇摇头,而后身子一转,走到了旁边台阶上坐了下去,招呼道:
“抱歉,两位,我家里的木质家具基本上都坏了,不嫌弃的话就做,嫌弃就站着吧!”
“小琳,把东西给我!”
见此,叶铭轻笑了声,从眼镜娘手中接过了东西,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前者身旁。
“张先生,这盒子里装着的是......”
“有事说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玄崇直接将他堵了回去。
“我是来送礼的......”
可叶铭一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