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有着把握将整个脑部都给复刻下来......
.......
另一边,秦省,秦岭山中。
早在十数天前,这山中便已笼罩上了一层白色,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雪白一片。
无名小观内。
守阳守静两老道端坐茶室,两人穿着厚厚棉衣,身前有着热茶,身旁架着火炉,好不自在。
“师弟,你既然回来,想来是将诸夏都走完了?”
守静放下手中道经,喝了口热茶,看向对面端坐不动的师弟。
自上次那位张宗师离开道观,他这师弟便也一同出了山中,欲要走遍诸夏所有隐修小观。
现在他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是否已经如愿了呢。
但守阳却未提这件事。
他看了眼面上泛着几分好奇的师兄,轻声道:“你知道武当金顶上发生的雷火炼殿吗?”
闻言,守静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就眯着眼看向守阳,“你的意思是?”
“我在那看见他了!”
守阳轻笑了声,继续道:“雷火炼殿就是他引起的,当时雷要劈他,他便进了金殿,可后面你绝对猜不到他做了什么!”
说话间,守阳又想起了当时所见之奇景,心中有隐隐浮现出了对方那一声长啸,那步步登天之象......
“什么?”
看着师弟这如痴如醉之冒,守静忍不住发问。
如此,才让其回神,继而他又道:“他登天了......就这般一步一步的迈到了雷云之中!”
说话间,他还用着两根手指示意了番,做出了走路之态。
“那......”
见此,守静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其打断,继续道:“当时我和松玄两人耳朵都被震伤,可他仅仅是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就让我们恢复如初!”
“好笑的是,松玄那固执老鬼,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我,可自那之后,他便和我一道去寻了其他人。”
半响,心中有些懊悔的守静深吸了口气,闷声道:“有多少人同意!”
上次他本来也要出去的,可是他怕观内的弟子们没人监督,会出祸患,便没有出去,可谁知竟然错过了这一幕。
“半数!”
说起这个,守阳微微一叹,既是为不同意的人一叹,又是为他这般行为一叹。
“那何时......”
话虽未说完,可他相信师弟会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只见对方微微一笑:“事实上,我已经让青松联系他了!”
“莪把事情告诉青松了!”
见状,守静微微动容,不由得就说道:“可青松和张宗师是同学,你就不怕......”
“我相信他!”
守阳老道的温润之语响彻室内。
让得守静微微沉默,而后他抱歉道:“抱歉,师弟!”
“无事!”
前者微微摇头,没有放在心上。
........
“叮铃、叮铃.......”
张玄崇豁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抬手就拿过手机,可等他看清是谁打的电话后,不由得就微微一愣。
旋即,眼中怒意消散,随手就将电话接通。
“山中待得很无聊吗?”
他率先打了句招呼。
“无聊个啥,我不知道过的有多快活!”
见此,张玄崇立即笑骂了句:“那你个王八蛋还敢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我很忙的吗?”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
孙鑫摇摇头,有些无奈道:“我师父让我问问你,人地皆有,何时立教?”
“立教?”
张玄崇一怔,他上次不是说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吗。
怎么这群人还在继续,不仅把人拉到了,就连地也给弄到手了,这速度也忒快了吧。
“你把电话给你师父!”
“马上,稍等片刻!”
他没说话,只是听着手机内的微弱风声,面色有些莫名的诡异。
立教?!
立毛线教啊!
现在他竟然莫名的有些麻爪,他对于这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让他杀人他在行,可是这......
不多时,孙鑫跑到茶室,先是对着两人见了一番礼,而后才对着守阳老道轻声道:“师父,他让我把电话给您!”
说话间,他讲手机放到了对方身前,便收手随侍一旁。
守阳见此,咽了口唾沫,连忙将手机拿起,站起了身,而后才轻声道:“张宗师!”
听声音响起,张玄崇眸光微闪,沉声道:“老道爷,我上次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你怎么还搞了这些,连地也买了。”
“这个.......张宗师,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守阳讪笑两声,继续道:“地不是买的,而是有人赞助的!”
“赞助?!”
“没错!对方姓叶,但全名我也不知晓。”
闻言,张玄崇心头微动,姓叶?叶合?还是叶铭?亦或者是他不认识的人。
不由得,他便对这件事产生了点兴趣,不是对立教产生兴趣,而是这件事被有的意义。
当下他便出言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守阳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奉您为一教之祖!现有三教释道儒,以您的神通如何立不得第四教!!”
“我们知道您对这些不熟悉,所以一切我们都准备好了,只要您同意,那随时就能立教!”
“届时,现有三教众人都会前来观礼,借此也能拿个向诸夏宣告我教初立!”
“你还想得挺齐全的嘛!”
听着这不知喜怒的话语,守阳一怔,而后问道:“您的意思是?”
“等等!”
说完这话,张玄崇暂时将手机放到一旁,随手将木盒拿了过来。
这一次,他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看着这东西,他眉头微皱,所以赞助地的人是叶铭?
他手中拿的是一本上书白云观三个大字,其侧则有着数个小字的黄薄书本。
“《封神密录》!”
旋即,他将书本翻开,露出了第一页,其上只有四个字:‘封禅密录!’
“有意思!!”
他眸光微闪,继续翻动着书页,这本书没有道蕴的波动,或许是怕他看不懂繁体字,这上面全都是简体字。
也就是说,叶铭认为,内容很重要。
书不厚,只有寥寥十来页,几分钟的功夫便被他翻阅完全。
只是,看完后的张玄崇面色微变,这东西是真有点意思,如果它是真的话!
这上面虽写着‘封禅密录’,可实际上却讲的是把人当做天,来对其进行祷告......
不过,屁用没有!!
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他瞄了眼毫无变化的面板,随手将书放回了盒子里,又拿起了手机,“我很好奇,你们立教的意义是什么?”
“别说是想奉我为一道之源这种废话!”
他心中无数念头转动,思维不断碰撞,从其中选出了一个概率最大的可能。
而守阳却面色苦顿,这叫他怎么说......
直到良久后,他才闷声道:“张宗师,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想获得修行之法,其二是想让您替我等护道,您是修行路上的前辈.......”
“呵呵~”
听着他说的原因,张玄崇轻笑了两声:“我对这事没什么兴趣,毕竟摊上你们这群老的老、小的小,我就多了群拖后腿的人。”
“法我可以传给你们,但不是现在!”
说罢,他摁断了电话,看着孙鑫电话下面的通话记录,他沉吟两瞬,没了拨通的想法。
“立教?”
他口中念叨着这两个字,不由得失笑了两声,他真要是立教传法,那等待那群老道的就是各国的拉拢以及威逼利诱了。
他也会因此多出一团累赘。
如此,又没什么好处,反而还得花心思护住他们,他脑子有包才会立教!
而另一边,秦岭山中的小观内。
守阳面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旁边守静见此,起身将手机从其手中拿了下里,递给了孙鑫,并出言道:“青松,你先出去吧,我给你师父说几句!”
“是!师伯!”
孙鑫松了口气,接过手机就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他却停顿了一下,扔了句话出来:“他的性格我了解,如果再这么做一次,那后果你们不会想看见的!”
说罢,他不再停留,甚至还加快了几分。
身后,两个老道因为这句话怔怔出神。
半响,两人又回到座位上坐好。
“怎么回事?”
“他嫌弃我们是拖后腿的!”
守阳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师兄,你分析分析,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守静听他说完,却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怎么了?”
前者有些不解,这么说有问题吗?!
“我之前就在想,为什么他已经显露行藏,可为什么没人对他感兴趣,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肯定了,不是没人对他感兴趣,是对他感兴趣的‘人’弄不赢他。”
守阳微声呢喃着。
没有人不怕死,当张玄崇这类人显现世间时,总有‘人’会盯上他。
他之所以没有对其表现得过分亲近,就是因为这个道理,但也有守阳已经贴了上去的原因,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师弟,你现在应该庆幸,他没答应才对,否则......”
守静面色沉凝,看着师弟,郑重道:“你觉得他这种人会没有‘人’盯上他吗?”
“那他为什么还敢光明正大的显露行藏,甚至还敢在武当引雷。”
“他如果答应了你立教传法,那等待我们的就是‘威逼利诱’!”
听着守静的说法,守阳做恍然大悟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师兄你是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前者微微点头,肯定了守阳。
“难怪......我或许知道赞助地的人是谁了,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出一座山头的拥有权......诸夏可不多啊!”
守阳苦笑了两声,心中不再对立教抱有希望。
“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
守静嘿嘿一笑,继续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对那群被你拉过来的人说吧。”
“没事,我先开屋顶他们不同意,但是后开窗就不一定了!”
守阳深吸了口气,面上不以为意,可心里却闹腾的厉害。
赶忙思索起该如何安抚其那群人。
..........
“如此,便开始吧!”
张玄崇长出了口气,旋即闭眼,眨眼间便进入了空明境地。
神瞬间便进入脑内,身前则是赤裸于外的‘张玄崇’。
不过这次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皱着眉,忆起了他那被他构建出的独属于他的模型。
片刻功夫后,他心神镇定,意念做笔、神作墨,开始观想具现‘脑’......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会遇到阻碍,可没想到,他动笔瞬间,把被他时刻关注着的面板就发生了变化。
呼!
他一动笔,‘葬经’的熟练度就蹭蹭的往上涨,这让他心中一喜,旋即就屏蔽了面板,专心做起‘画’来。
只一个小时的功夫,他的神便要干涸,而后他立即退出空明境地,开始习练‘五禽戏’补完他的神。
两个小时后,他再次开始习练‘葬经’。
就这般,如此往复。
.........
二十天后。
12月22号。
王山闯进了张玄崇的房间。
后者随即睁眼,长出一口废气,而后起身看向了他。
“张先生,丹药到了!”
“走吧,去看看!”
张玄崇点点头,让王山先走出去,他则是揉了揉太阳穴,才往外走。
这次他们来的过于巧妙了些,他的神被耗空了一半,让他有些过于困顿了。
而外面,他一走出去,便见着土坝已经堆满了丹药,还是上次那般,用着透明的罐子装着。
不过这次的数量可就多多了,二十万颗,化作罐数,那就足有一千罐。
现在这面积为四十来平米的矩形土坝,已经被堆占了一半,且还在继续往这搬运。
且这天不知何时,竟开始往下飘着雪花,虽然规模较小,可难保不会变大,节将丹药覆盖住。
于是张玄崇拦住了一人,恰好这人就是上次领队的那个。
“张先生,怎么了?”
“这天马上要下雪了,搬到屋里去吧!”
这人闻声而动,可却被他拦下,“这外面就别管了,把还没搬过来的放屋里吧。”
“是!”
旋即,他放下手中的罐子,朝着车子走去,路上遇见人时,便叮嘱了声,让他们将其放到屋里去。
王山也加入了进去,而张玄崇,则随手拿起一罐,拧开了盖子,抓了一把统统塞进了嘴里。
丹药落腹,其药力眨眼间就被血色薄膜所吸收,感受着其效果,他眸光微闪,不过没说什么。
上次那张琳给他说过,还有几万颗是次品,所以他到也没再意。
十几分钟后,众人将罐子搬运完毕,那队长走至张玄崇身前,轻声道:“张先生,这前面的75罐,都是残次品,包括这被您打开过的罐子。
不算这75罐,还有1000罐,都是优品,两类合共215000颗!”
“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
而后他又道:“张先生,这次需要我们停留多久?”
结合上次的体验,他认为这次肯定还会让他们等一会。
“不用了,这次的丹药有些多,我一时半会也不能把它嗑完。等下次你们再来时,再把空罐子运回去吧。”
张玄崇扫了一眼土坝内的罐子,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的血色薄膜也不是无限的,顶多储存六七千个单位,这里最起码有两万个单位,与其让他们等会儿,那还不如让他们先走,下次再往回运。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张先生!”
这人洒脱一笑,见不需要,便出言告辞。
“好!”
旋即,一行数人便朝着屋后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张玄崇眸光微闪,‘按照这速度,那下次再来就是过年的时候了,说不准我可以去搞头蛟来吃吃。’
‘正好,现在也不差那三瓜两枣了。’
数分钟后,王山回返,他也看见了数辆厢式卡车沿着村道向下走去。
“张先生,这些丹药要搬进去吗?”
“不用了!”
“好,那我去山上弄点柴,正好没柴了!”
说着,他便拿了柴刀朝着山上走去。
见此,张玄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