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时的情况而言,即便他不磨灭石三的精神,那对方最多也只能在其内呆上三到五天。
一旦超时,如果他不出手,那后者的精神意志就会被世界磨灭。
这种情况下,着实不适合他将人放进来。
因为,他将人拉进来,是想让人给他创造可行的‘练气法’,乃至于其他,而不是想让这些人给他增添多余的压力。
在创造性上,他从不觉得自己能够比得上多人火花碰撞,尤其是那些个积年老道。
这些人都是在道藏上扑了一辈子的人,若是他将练气原理抖落出去,再将他们练气的门槛打破,保不齐他们能创出什么东西来。
他再合以面板统合,他不信不能‘炼假成真’出一门能够与‘炼精’‘炼神’两法媲美的功法。
但,他不会在现实中搞这一套。
虽然现实的日子挺难过,可也不会比往前几十上百年更难了。
所谓法不传六耳,出得他口,便能入得第三双、第四双耳朵。
他若是大肆传法,保不齐这个还算和谐的社会会汇演变成什么样。
而那一幕,是张玄崇绝不愿看见的。
说一千、道一万,骂他心胸狭隘也好,骂他自私也罢,若无意外,丁点超凡属性的功法他都不会传出去。
良久,张玄崇双眼再度合上,凝神于那方精神世界中。
心念微动间,他曾去过的武当山的一切都被他忆了起来,他随意选中一片山林,就开始雕琢起来。
他要把那一大片的道观给构建出来,作为即将进来的人的落脚之处,此外还有诸般道经,他也要构建而出......
而即便此时,这方大陆扩建的速度依旧未曾停止。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天,张玄崇在山顶上坐了十天。
这段时间内,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习练‘炼神法’中。
不过,其晋升所需的熟练度太多,哪怕他夜以继日的肝着熟练度,可距离它晋升,也还是差之一截。
但他却有意外之喜。
张玄崇双眼似闭非闭,意识却是落到了那一方世界中,习练拳术的人影中。
“抱丹!”
感受着这具身体内似乎和他本身并无差异的明暗二劲,他面上没有多少变化。
以他的神意对于身体的掌控力,哪怕只练这拳术,他对于身体的淬炼速度都是外人想都想不到的。
这方世界虽然是他观想而出,可是,精神若处于其中,那就是真实,是以,哪怕这具由他观想出来的身体都能变强。
抬头看了眼天空中高悬的两轮大日后,他深吸了口气,脑内流转过那本书中关于所谓的抱丹秘要。
“精气神浑圆如一.....对他而言,是只有这三者,可于我而言,却不止如此,我所有的却是要比他多得多!”
“气血、神意、劲力、拳意乃至于这身体内并不存在的气.....”
“抱丹、坐跨.....”
心中诸般念头转动,张玄崇轰然闭眼,身形随即一变,扎出了奇异架子,脑内顿时空空荡荡。
这具身体,他已经借助拳术开发到了目前的巅峰,明劲筋骨皮,暗劲筋骨皮脏,体能强大,气血也远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强大。
起码,他能感受到体内汹涌的气血。
以他的神意能百分百的掌控这具身体内的一切,是以,他一念起,所有被他盯上的如气血、劲力等等全都朝着同一位置而去。
那个位置,是脐下三寸,下丹田之所在。
也是,他肉身内,母气‘结晶’之所在。
“国术抱丹,追求的就是极致的爆发,只有经过极限的凝聚,才能获得极致的爆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以这些宗师的身体,才承受不了‘丹’的爆发!”
“所以......接下来就是聚!”
内视己身,‘看’着诸般事物齐齐聚于丹田之内,他的神意也朝着其下汇聚而去,继而......
噗~~
一声闷响从这具身体内传开,只见维持着坐跨样的张玄崇浑身一颤,口鼻间皆是流出了鲜血。
紧接着,他身子便无力瘫倒向后。
“果然.....这条路很不好走!”
呢喃声自他口中传出,小腹处传来的剧痛,以及口鼻间似水龙头般往外溢出的鲜血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此刻他心中只是在总结方才的失误与得失,虽然失败,但他却窥探到了丁点东西。
“抱丹.....换血......”
下一刻,他还未躺倒之际,天空中的两轮大日似是产生了一股波动,与此同时,仿若发生了时光倒流般的,他的身体又回转了之前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他还未抱丹之际,对此,他无有丝毫意外,只是又扎起了那架子......
看着下方失败的一幕,张玄崇没有丝毫意外,说到底,他这相当于是创大运,拿命再博,不过,这命他有无数条就是了。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失败,都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只是他的死相极为凄惨,小腹爆开,内脏炸裂,脊椎断掉,内部大出血等等,短时间内,他便死上了数十上百次。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国术抱丹是如何出现的.....”
念头转动,他又分出了一丝意念落进了下方那道身影之中。
......
张玄崇在山顶苦肝之际,另一边,那被他要求着建立的装置也有了眉目。
诸夏某地,一个四面漏风,唯有顶上才有遮盖物的大坝内。
叶铭皱着眉头看向前方他看不懂的装置,扯过一人问道:“这就成了?”
这事关张玄崇能否满意,他丝毫岔子都不能出。
“叶组长,这个只是核心部件,正式建成还需要一段时间。”
“按照您的要求,这装置所需的电能是超乎想象的多,所以我们才选择了这来组建它。”
“可我怎么看着它.....有些简陋的模样......”
叶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摩挲着下巴将这核心装置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微动。
这人无奈一笑,解释道:“其实越简陋越好,这装置一旦运行起来,里面的部件越精细,反而越容易损坏,因为这能量太大了.....”
听他说完,叶铭没有再问,他不懂这些,但这东西一定要建成,否则,他不介意拿这些花了大把钱的人开刀。
旋即,他点点头道:“如果有可能,就加快进度,但是要保证质量,它运行起来后,输送的电能越搞越好!”
“我们会尽全力!”
看着他跑向前方,叶铭也没也不再纠缠他。
旋即,他向外走去,途中还将手机掏了出来,随手拨通电话:
“吴老,将厂内的丹药装车吧,这次不是两百万,而是将所有丹药就运过来,包括您老新研发出来那两样丹药!”
和电话里那人说了两句后,他深吸了口气,又给王山打了个电话,问起了他的拳术进度。
虽然后者依旧不能直接吐露,但是他也会是知道境界的,所以旁敲侧击之下,通过王山的回答,叶铭还是知道了他的境界。
半响,挂断电话。
他眼中露出了思索之意,“难道王山是拳术天才不成?!”
现在军中有着数千人近万人在习练拳术,可是真正练出明劲的也才几十人而已,而这还是看过那篇秘籍的人。
甚至,那九十九人里,还有着一部分都在明劲前面打转。
而王山竟然快要摸到暗劲的门了,这差距......
不由得,叶铭竟有些想念起张玄崇来,在他看来,与其说王山是天才,还不如说他是被后者指点过得。
“对啊,为什么不能请他去教习拳术呢!”
但随即他眼前就是一亮,心头顿时泛起了请张玄崇的念头,且一经诞生,就止不住的在他心头肆意翻腾,搞得他很是心痒痒。
不过,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凭什么请动张玄崇!
几次接触下来,叶铭对于后者有着自己的看法,张玄崇从不欠人情,或者说,他做事都有目的,求利益,应了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从炼药厂的建立,到让他们搜寻‘精气神’三类武学功法,再到缅国之事,无一不是这样。
“所以......现在还有他能看的上的吗,那些武学他还能看的上吗?!!”
叶铭突然叹了口气,刚刚升起的那道念头却也没了之前活泛。
良久,他深吸了口气,彻底走出了这块被重兵把守的地方。
.......
山巅之上。
张玄崇双目紧闭。
精神世界中,他看着下方那死了成千上万次的‘自己’,面上终是涌出了一丝不耐。
这抱丹虽未阻碍他对于这方大陆的构建,可到底阻碍他太久了,他要亲自下场!
随他心意一动,大陆构建立即停止,天上两轮金阳光芒暗淡一瞬,随即又恢复原状,可到底是与之前不同,缺了神。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兀自锤炼杀伐之术的人影也停下了动作。
硕大平原上,人影双眼一闭一睁,其内爆出无尽光芒,虽然他每一次都是重伤或死亡作为终结。
可是他对于抱丹的感悟却没有停过,下丹田内混蒙一片,可适合抱丹的地方却不太多。
这近乎万次的尝试,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随他念动,气血劲力等瞬间便归拢,朝着丹田汇聚,他的庞大神意也随其一起汇入丹田,裹挟着气血劲力心意拳意凝聚成团.....
“压得越紧,爆发的越凶!我的身体,再强的爆发都能承受住!”
他心中一横,神意陡然爆发,狠狠一压,直将被他包裹之物压成了一‘奇点’!
“嗯...这是?”
他神意强大,虽然在进行抱丹,可是他还是将这副身体的所有情况都了然于心的掌握着。
他只见,‘奇点’出现的瞬间,这副身体内似是洞开了很多‘门户’,他的身体他最为清楚。
他以前是从未发想过它们的存在,或者说,他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过。
心念转动间,他维持着坐跨的架子,却放松了对于气血的压迫,转而靠着对于气血强大的掌控力,将其分化为于门户对应的条数,直直朝着门户灌去!
霎时间,他只觉这副身体,在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增强着,力量也在缓慢变大。
且在这过程中,他体内的骨骼在不由自主的震颤摩擦着,一股股劲力在萦绕在骨骼周围,刺激其变得更为坚硬、粗壮。
而其内的髓质在这劲力的刺激之下,似是在产生蜕变一般的,让得流经体内的血液变得更为澄澈、粘稠,似在换血......
“有意思......这就是抱丹后的奥妙?”
“明暗二劲靠拳术炼体,将劲力遍及全身之后,可以尝试抱丹,之后便是以以气血辅以精神,刺激身体再度蜕变.......”
“增长速度虽然极度缓慢,可是身体却实实在在的在增强,如果持续时间够久,或者气血的量足够的话,那......对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蜕变!”
张玄崇停下了动作,留下了一丝神意继续之后,他则回归了身体,开始观察起体内的情况来。
“如果我以这副至强之躯来抱丹,还有可能会引起体能增长吗。”
不出意外的,他没能发现那些门户,可他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是升起了再度抱丹的念头。
他的身体虽然够强,可他的气血劲力也同样的够多,在有着血源的补充之下,更是可以说是无穷无尽。
这种情况下,他若是能增强的话,那也不施为一条路子。
但这只是次要的,比起这缓慢的变强,他对于那些门户更感兴趣,凭他此时的神意居然发现不了,就很有问题了!
“抱丹与未抱丹之前,唯一的区别是......”
他的神意肆无忌惮的在体内遨游着,同时他也在思索有什么不同。
“这是?”
可就在这时,他注视着身体某处,看着那因他集中神意全力观察着的一地,他心头不由得波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