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如意居。
马尚峰当仁不让,坐在高台主位。
张初九被他拉着,紧挨坐下。
其余人分做两边。
“顾平,崔臣,王晡……”马尚峰指着三个粗矿汉子,挨个介绍。
崔臣高,顾平胖,王晡平平无奇!
马尚峰又道:“他们三个都是我昔日的同僚,一起杀过不少倭寇,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随后,又指向草庐:“这位是草庐道长……”
顿了一下:“和他徒弟……”
待双方见礼后,他坐正身子,对王晡三人说:“这位是张初九兄弟,张兄弟可是少年才俊,我不是对手,”
“真的假的……”王晡笑疑。
只有真正共事过,才知道马尚峰当年有多勇猛。
说一个少年人比他强,他根本不信,就算是他本人说出的,他也不信!
崔臣跟着调侃:“将军,你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
顾平沉默,眼中却有意思,我不信!
马尚峰瞪眼:“老子说话向来一个吐沫一个钉,何时骗过你们!”
“这可说不准,当年杀倭寇,你替代三炮挡了一刀,当时你说没事,最后战斗结束一看,妈的,肠子都流出来了!”王晡笑出眼泪。
崔臣在一旁附和:“还有那回,你被嫂夫人挠了,来找我们喝酒,非说是猫抓的!”
顾平接茬:“还有,麻荒岭的那座野庙……”
“咳咳……”
马尚峰大声咳嗽,立刻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开宴!”
随着他一声令下,宴席开始。
娇兰侍女鱼贯而入,美酒佳肴摆上长案。
琴女落座卷帘,红烛透出芳影,指尖挑起,红尘有梦……
舞女霞衣,人比花娇,长袖回旋若如雪,承平乐事,声色犬马…
“诸位,满饮此杯,请……”
马尚峰举杯,一饮而尽!
“将军,请……”
顾平三人十分捧场,纷纷空盏。
草庐不喝,也不许小龟碰,只是以茶代酒,遥遥示意。
张初九不想喝,马尚峰却不劝,任由他。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他享乐十载,已经尝到恶果。
他在张初九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不想,也不愿对方步他的后尘!
至于那两个马尚峰刻意忽略的黑衣男子,非但滴酒未进,就连案牍上的吃食都没有动上分毫!
一曲终了。
马尚峰挥手!
琴女抱起长琴,走出卷帘,与舞女作了个万福礼,盈盈退去!
马尚峰说起正事,先说神水之事,言明已经确定有用,请草庐放手施为。
他问草庐:“炼制神水需要几日?”
草庐伸手:“四日可成!”
马尚峰拍板:“四日后,子初三刻出发,丑初一刻进林,丑正一刻进攻!”
草庐掐指一算,欣然同意。
正事说罢,马尚峰大手一挥,弃盏换大碗,要以美酒解断愁。
顾平三人求之不得,提壶灌酒,肆意开怀,好不美哉……
酒渐酣,意征浓。
接着奏乐接着舞!
直到月上中天……
张初九与马尚峰已经十分熟络了,称呼也从马大人变成了马大哥。
王晡三人也认可了他,对他十分热情。
他掰手腕赢了!
一挑三!
众人酒足饭饱。